“天有不测风云，谁知道呢？”徐清看起来犹犹豫豫的样子，不过支吾了几声之后，他还是说道：“是这样的，最近那个连山雪不是很火吗？董事会的不少董事，以及采购了D903的航空公司就要求按照预定计划进行首飞。人选方面嘛，就把你换成连山雪了！”
说实话，徐清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感觉别扭得很。之前可是他跟徐显说首飞航班会延后的，这才没过多久，就要换人了，实在是有些打自己脸的感觉。
不过，这次确实有些顶不住了，关键是梅婷婷不久前为了帮星游航空续命，已经损及了清源集团的利益了。不少股东，董事看在梅婷婷的面子上，也就捏着鼻子忍了。可这次要还是任性地延后D903的首飞航班，那对清源集团来说，又是一笔不小的损失。一次还行，再来的话，有意见的人只会越来越多，梅婷婷和徐清的压力有些大。
只要D903一飞起来，那对清源集团来说那就是大利好，股票不得蹭蹭地往上涨？那可是真金白银的进账啊！
但凡拖着首飞航班，那就是跟钱过不去！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梅婷婷已经干过一次了，再来一次，着实就有些过分了。
而且，这次不仅仅是集团内部的。外面的采购了D903飞机的航空公司也是强烈要求按照原计划进行首飞，同时更换首飞航班人选。
这些航空公司为了D903的运行已经准备很久了，要是往后延期，那计划就全乱了，他们如何能够接受？
清源集团以后是要跟这些航空公司有着长时间的联系的，不可能不顾及航空公司的感受。
如此内外夹击之下，令得即便是梅婷婷和徐清都感觉极为难受。关键不仅如此，在网络上，存在着大量的人员希望连山雪更换徐显，这呼声已然破圈，成为了一个短时的文化潮流。
要是趁着这段时间还有话题性，顺应民意，将徐显给换下来。那无疑将吸引到巨量的关注效应。首飞航班存在的意义不就是为了吸引更多人的关注吗？
要是再犹豫不决，等这波连山雪的流量峰值过了，那即便是换人，效果都会打折扣的。
正是察觉到了这段时间的关键性，所以清源集团内部和外部的航空公司联手对梅婷婷和徐清施压，希望尽早对首飞航班的人员进行更换，并且公之于众。
面对滚滚浪潮，徐清头一次感觉撑不住了，他只得过来跟徐显商量商量，问问徐显的意见。毕竟，徐显可是当事人。
“连山很火？多火？”相比于徐清的忐忑，徐显的关注点就有些奇怪了，他反倒是比较好奇连山雪现在在网上到底能有多少关注。
徐清脸一黑：“跟你说正经事呢！至于连山雪，反正就是火得一塌糊涂，听说不少电影公司在跟星游航空接洽，要将连山雪的事迹搬上大荧幕。”
“拍电影啊？”徐显惊叹不已：“还能这样？”
“怎么不能了？我不也有一部个人电影吗？至于这么惊讶吗？”徐清不满道：“说正事，我跟你姨现在压力比较大，这次过来就是问问你对首飞航班的看法。要是你......”
“我这边没问题的。”徐显咧嘴笑道：“当初我说要给清叔你飞首飞航班就是为了答谢你给我的帮助。现在既然有了更好的人选，那换了便是，我不在意的。”
“你真不在意？”徐清疑惑道：“这样不会有一种......被人比下去或者被......抛弃的感觉吗？”
徐清为什么一直不太乐意换人？他难道不知道现阶段换成连山雪会给集团带来多大的利益。只不过，要是把徐显换下来，会让人感觉徐显就是一个弃子，这无疑就伤害了徐显的个人感情，这才是徐清犹豫不决的原因。
他这次过来就是探探徐显的口风，如果徐显自己这边也很看重首飞航班。那他不管怎么说也要顶住压力，给徐显保住这个首飞航班的资格。
可他没想到徐显竟然如此豁达的就同意换人了。
“比下去？外行人看个热闹而已，内行人会觉得我会被比下去？谁能把我比下去？”徐显一耸肩：“可是赚钱不还是得靠着这些外行人？他们觉得连山更合适，那为什么不顺从他们呢？”
“你看起来还是很有怨气的啊。”徐清说道。
“我无所谓！”徐显言语清晰地说出了这几个字。
“你要是无所谓，那就不会在这里了。”徐清叹息道：“你还是会在乎别人的目光的。”
如果徐显真的都不在乎别人的眼光，那他就不会来这里。至于冲出跑道的具体结果是什么？谁在乎呢？大不了我就不飞了。娶了温静姝，逍遥快活了，岂不美哉？
可是，徐显性子这么懒散的人，能愿意到这边来。还不是为了争口气？证明自己在飞行操纵上没有问题，证明那次飞机冲出跑道不是他造成的？
他不在乎别人的眼光？怎么可能？
“那又能怎么样呢？事情已经到这一步了，我说我不想被换，又能怎么样？清叔，你已经为我做得够多了，没必要再坚持下去的。”徐显斩钉截铁道：“把我换了吧！你们如果不换我，我反而会觉得更加内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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