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就喜欢这样子的，来到她这儿的人个个都战战兢兢的，看着没意思极了，还是齐王妃这样随性的更对她的口味。
“不是说泽哥儿也来了吗？人呢？”
齐王妃有些不好意思，“还在外头呢——”
她这个做母妃的太着急，结果把自己的儿子给落下了，真的是……
皇太后嗔了她一眼，“有你这么做母亲的吗？”忙让人把顾宁泽领了进来。
顾宁泽怀里抱着一个六七岁的女童走了进来，女童似是刚睡醒，用胖爪子揉着眼睛，小脸红扑扑的像个大苹果，十分软萌。
“这是——”皇太后迟疑的看向齐王妃，女童却在第一时间看了过来，伸手冲齐王妃娇娇道：“母妃，抱抱——”
齐王妃忙伸手将她接了过来，“母后，这是我的小女儿娇娇。”
娇娇清醒了不少，齐王妃在一旁指点她，她的规矩教得极好，恭恭敬敬的给皇太后行礼，声音软糯：“娇娇见过皇祖母。”
“这是你安宁姑姑。”
娇娇又与姜妧见了礼，然后一把被皇太后抱在了怀里，心肝心肝的叫着，脸上的笑一直都没有停下来过。
娇娇生的白胖可爱，整个人粉嘟嘟的，饶是姜妧也喜欢得不得了。
齐王妃打趣道：“喜欢女儿日后你自个儿生一个去。”
姜妧脸颊微红。
顾宁泽瞥了一眼自己的母亲，瞎说什么话！
“安宁可还没及笄呢！”皇太后正喂着娇娇吃东西，闻言抬头嗔了她一眼，她倒是想快些抱上曾孙子，可人家小姑娘还没及笄，她不至于这么荼毒小姑娘的。
齐王妃看破不点破，笑道：“也是我这几年都没回过京，不清楚这事儿。”
你这骗谁呢？
皇太后自是不信，姜妧也不信，这屋子里估计除了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女娃，谁也不信她。
“泽哥儿可说亲了？”提起这事，皇太后就问了一句。
“咳咳……”顾宁泽正喝茶，闻言直接被呛着了。
齐王妃睇了他一眼，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在其中，“不就是说到你的人生大事，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害羞的。”
顾宁泽：“……”
您老那只眼睛看到我害羞了？分明是惊吓好不好！
“怎么，你已经有人选了？”
齐王妃刚要说话，顾宁泽赶忙道：“皇祖母，您可别听我母妃瞎说，哪有的事儿啊！”
说起来，顾宁泽只是比顾宁琛小了几个月，论理来说，也该是说亲的年纪了。
“这回进京，可不急着回去吧？”
齐王妃淡淡笑了，“王府内有郑侧妃在，儿媳也放心不少，这一回便不急着回去。”
皇太后目光微闪。
小两口间的事这些年她也不大管了，有什么事他们自己去解决就是了。
姜妧也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去逗娇娇。
娇娇还是个孩子，坐不住，想着要去外头玩。
天气渐冷了起来，慈宁宫里因皇太后怕冷，早早的摆了一个火盆，虽然不是很热，可一出去，叫风一吹，还是有些冷的。
齐王妃让人拿了小斗篷来，细细的替女儿系上，又嘱咐了两句，让她跟着宫女出去了。
娇娇却不走了，只拿一双大眼睛看着姜妧。
姜妧失笑，陪着娇娇一道去院子里玩耍。
顾宁泽一看这两人都走了，又怕齐王妃和皇太后拿他的婚事说事，赶忙寻了个借口溜了。
慈宁宫里没什么花，姜妧带着娇娇去了御花园玩，顾宁泽跟在两人后头，隔了一段距离。
“那不是安宁吗？”凉亭里坐着几个姑娘，其中一人突然出声道。
几个人顺着她的视线望去，还真是姜妧。
宁冉公主率先起身走了过去，“安宁，你这是？”
“宁冉表姐。”姜妧扫了一眼她身后，都是认识的，楚令敏、惠萍县主、林敏芝，“你们怎么凑到一起了？”
“我得了几盆新菊，便写了帖子让她们一块儿来赏菊，也给你去了，不过你都没回我帖子。”
姜妧有些汗颜，这两日她都在抄写经书，还真没注意到这事。不过底下人又是怎么回事，这事儿也能不让她知道的？
跟在姜妧身后的玉簟听到这话惊讶得抬了下头，又快速低下去。
姜妧察觉到，莫非玉簟也不知道？
“这是谁？”宁冉公主问。
姜妧忙定神道：“齐王府的小郡主，名唤娇娇。”
“是了，今儿个齐王妃进宫来了。”宁冉公主笑着弯下腰，逗着娇娇，“娇娇，我是你堂姐。”
“姐姐。”娇娇也不认生，甜甜的笑着。
几个姑娘家瞬间都心软了下来，还是惠萍县主率先发现了顾宁泽，咳嗽了两声提醒众人。
宁冉公主抬头，“堂哥也来了？”
“嗯，护送母妃和娇娇进京的。”顾宁泽走上前，大掌落在娇娇的头上。
几位姑娘赶忙给他行礼，顾宁泽又与宁冉公主说了几句，便摸着鼻子走了。
这里都是姑娘家，他一个大男人呆在这儿实在是有些不合适。
凉亭里备了不少茶水点心，还有几盆菊花。
娇娇好奇的凑上去看，在她眼里，这些花都长得一样，为什么这些姐姐们能看得这么有味道？
不止娇娇不懂，姜妧也不懂。
商嬷嬷从小教导她，只是随心而来，赏花这种附庸风雅的事，自然不会教她。商嬷嬷自个儿就是个奴婢，又怎么能教导姜妧这方面的事？
“安宁，你是大年初一及笄吧？赞者和有司可找好了？正宾人选是否有了？”惠萍县主清冷的问，语气却透着关心。
及笄是一个姑娘家人生的一件大事，自是要重视一些的。
“都还没有定下。”姜家的人，不会那么有心给她安排这个。
“既然这样，我要当你的赞者。”宁冉公主咽下口中的点心，拿帕子擦着嘴，丝毫不在意自个儿说出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把一群人震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不行吗？”宁冉公主当即立眉竖眼，一副你不答应我跟你没完的架势。
姜妧被她弄得哭笑不得，心里头却暖洋洋的，“好，到时候就劳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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