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如安说着，便是笑了，声音也更温和了一些：“我记得，老太太一个远房侄女，后来和二叔真心相爱，甘愿为小，也要留在这里伺候二叔，她对凤家可是情深意切的，我觉得将她提上来伺候，就很好！”
突然提出来的这个人让秦氏的脸瞬间就变了，双眼迸射出的恨意，比之前看到凤如安的恨意更甚。
这个贱人当初是老太太送到大房去的，结果被大哥一转手就送到了柴房。
当时的她还在看好戏，觉得大哥在装模作样，在大嫂的面前还酸了两天，结果隔了几日，这小贱蹄子就爬到了老爷的床上。
等到她知道的时候，那肚子都超了三个月了。
“那贱人也配出来见人？”
秦氏被刺激到了，当下就跳起来，对着地上狠狠的唾了一口：“不要脸的蹄子，没名分的就爬上男人的床！”
凤如安看着秦氏那激动的恨不得此刻再冲出去撕了那姨娘的样子，好半响的才想起来。
当初那姨娘进门之后，好像和她这位好二婶双双小产。
这事情她的印象还挺深刻的，毕竟那孩子已经成型了，但是那姨娘可就……
“说起来，当时那位姨娘小产的时候，二婶也是小产了吧？”
凤如安看着秦氏赤红的双目，有几分惋惜：“当初那个可是成型的男婴啊，就是不知道那姨娘肚子里面的那个……”
目光落到秦氏开始逐渐变得扭曲的脸，凤如安笑了：“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呢？”
凤老太太心中猛的一跳，迎着秦氏投来阴沉的目光，迅速的转了转手上的珠子：“当初的事情——”
“瞧我这记性！”
凤如安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一副懊恼的样子：“当初那位姨娘的事情，可是老太太一个人处理的，怎么会出问题呢？就算那是老太太母家看重的晚辈，但比起儿媳妇来，肯定还是儿媳妇亲一些，您说……是不是？”
“好了！”
凤老太太打断了凤如安的话，甚至警告的看了一眼秦氏：“糊涂东西，都比不上如安，一晃的就把你的脑子给晃到了其他的地方去！”
秦氏一怔，回头看着凤如安，头有点晕。
这话……是什么意思？
凤老太太看着她此刻的模样，也尽是不顾自己的脸面，径直道：“你捅了大房的心窝子，她就来捅你的心窝子。你气急了，却是来怪 我这个婆子，你这脑子到底是去了哪儿？”
秦氏那恨意满满的眼神终于有了片刻的清明。
凤如安见状，单手托腮，悠悠的看着眉眼清明的秦氏，还附和了老太太一句：“老太太说的倒也是真的！只是……这大房和二房被捅了心窝子的这把刀，似乎都是老太太给的？”
眉尾微扬，凤如安目光流转，看向凤老太太，缓缓的勾唇：“莫不是，您老人家和那徐家老太太也一样？”
“放肆！”
凤老太太这次是真的被气的，直接从椅子上起来，三两步的就到了凤如安的面前，扬手便要给她一个耳光。
只是她的手刚扬起，就被突现的暗四给捏住了手腕。
暗四有点烦躁的看着眼前的凤老太太，好想弄死，又不能弄死，可是她又很容易就被弄死！
脑袋里面的纠结让暗四的面色越来越冷，一旁的凤如安却是在此时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小四儿，你出现的太快了！”
暗四闻言，目光落到主子指缝间的银针上，面皮微绷，一脸内疚：“我……”
“你啊！还是太善心了一些！”
凤如安叹息了一声，微微抬手，示意她下去。
“老太太还想要继续聊着耗时间吗？”
凤如安微微抬了抬下颚，在凤老太太恨不得能让自己立刻死一死的眼神中，淡声道：“这府上的记忆，我时不时的会记起来一些，若是到时候无意说了些什么，您就……”
凤如安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到了一个目中含泪柔顺婉约的女子，手牵着一个精致的男孩出现在门口。
目光落到凤如安的身上，女子急忙的拿出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露出几分欣喜来：“原来是四姑娘回来了！灵哥儿，赶紧的去向你四姐姐问好！”
说着，就要将男孩往前面推了推。
只是小男孩神色胆怯，甚至不敢和凤如安的眼神对上，在母亲推他的时候，立刻躲到了她的身后去。
这女子的目光中便是露出了几分哀愁：“四姑娘，灵哥儿以前顽皮，被你教训狠了，这会见到你还有些害怕，你……你不要介意！”
凤如安见这女子面色温顺，可是眼底却是冰凉一片，仅仅是看了一眼，便是收回了目光，平静的看向秦氏和凤老太太：“这位，是谁？”
“四姑娘，我……我……”
柔顺女子面露哀色，看着凤如安冷淡的模样，只能低头垂泪：“就算你与太太不喜我，但灵哥儿却是与你血脉相连的兄弟，你……”
“这是伺候你父亲的姨娘！”
秦氏见不得这女人柔弱垂泪的样子，目光落到站在不远处的丈夫的身上，心里更是警惕。
这女人生产的时候，丈夫可是上心的很。
“苗柔，也就是柔姨娘！”秦氏直接伸手，将人搀扶起来，往凤如安面前一推：“这一位，可是你父亲从边关带回来的，而且也是他亲自送回来的！”
凤如安看着苗柔，虽是在父亲那便上不了台面，可是在凤府的时候，也不见她有多作妖。
瞧着她刚刚说话的样子，脑中隐隐浮现她几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均是这幅柔弱的夹枪带棒的说话。
只是……能从边关那边回来的，还能独自在这府上安然生下一个哥儿的女人，能有多柔弱？
“你既是父亲的侧室，按理来说不应将这姿态……”
凤如安眼底滑过暗芒，半响嗤笑了一声：“瞧我这记性，说是你侧室，抬举你了！你现在在凤家的身份，还是一个姨娘吧？”
柔姨娘的脸腾的就红了，死死的咬唇看着凤如安，眼底隐隐浮现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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