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少女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到钟源的洞府门前。
大概还是因为无聊的缘故。
虽然在哪里呆着都一样，可是在这个洞府之内，有一个生灵存在。
在他的附近，能够让她感觉到不是那么的孤单。
至少，她面对的不是一个死一般寂静的宇宙，还有着一个和她一样的生命存在着。
无聊那几年之后，她甚至想过，要是这个世界里只剩下钟源和她，再怎么痛恨这个人，她都不会杀掉他。
至少在她成仙，进入到另外一个世界之前，不会杀掉钟源。
也不知道呆在这里呆了多长时间，她都已经麻木的忘记了时间的存在，突然钟源洞府的门打开了。
枯燥无味的呆了几年，看到一个活着的生灵出现在她面前，多多少少都有一些惊喜。
脸上甚至露出了笑容。
不过很快就收敛了，冷着脸道：
“你终于舍得出关了，我以为你会像只老鼠一样在这洞穴里面呆上一辈子呢。”
钟源愣了一下，道：“我们修士闭关几年时间应该是很正常的吧？还有一些人动辄闭关上百年呢，有什么不妥当的吗？”
黑衣少女当然不好他闭关这么久，让她在这个世界一个活人都看不到，非常的孤独。
她冷哼了两声，神识扫过钟源，吃了一惊——也才几年的时间，这家伙的修为竟然达到了返虚中期。
而且他的肉身也已经非常的强大，比揽月峰下她养着的那些备胎肉身都要强大很多。
“人类修士的肉身怎么可能如此强大？”
这让她非常的震惊。
人类修士强大的是法力修为，一般的返虚修士，肉身程度也就和元婴级别的妖兽差不多。
可是钟源的肉身强度已经跟返虚级别的妖兽，在她的印象中，这根本就不是人类修士所能够拥有的。
这饶境界突破也实在太快了，让她感到了一阵忌惮。
不过想起被八极宙光盘裹挟着离开蛮荒大陆的时候，被钟源一剑刺中时血肉精华都往那把剑涌过去的情形，明白了他为什么修炼的这么快，冷哼了一声：
“你闭关修炼，我当然没有什么好的，可是你这修炼的是邪道功法吧？吞噬了别饶修为，来壮大自己，卑鄙之极，亏你还好意思我们妖族怎么怎么。”
钟源没想到她能知道自己所修功法的路数，有一些心虚，但还是道：“这些功法用之正则正，用之邪则邪，正邪与否在于人心。我又没有用这种功法来滥杀无辜，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呵呵，”黑衣少女冷笑，“你用一百多年的时间，从金丹初期到返虚初期，你跟我没有用这种功法滥杀无辜，你觉得我可能相信吗？”
“信不信由你。”钟源道，“我问心无愧就是。”
他当然也不能做到问心无愧，灭掉竹山派、玄门和春水堂的时候，肯定有一些无辜之人死在了他的剑下。
如果没有归元剑这种吞噬人修为的邪门法宝，很多人是可以活下去的。
要不是因为这种功法造下了很大的杀孽，他又何至于分出那么大的精力来在这个世界推广科技？
当然，面对黑衣少女，他还是得自己问心无愧。
黑衣少女呵呵冷笑，道：“你们人类害起自己的同类来，比我们要妖族可狠得多。”
“你太谦虚了，”钟源讥笑着道，“难道不是你的，你是被山海大陆的妖族们赶出山海大陆的吗？”
黑衣少女冷笑：“我只是被别的族类赶出来的，我们鲲鹏一族，可从来没有发生过自相残杀的事情，都团结得不得了。”
钟源一滞，这才想起妖族并不是一个种类，而是有着各种飞禽走兽。
他不由得好奇的问道：“你们鲲鹏一族，最鼎盛的时候，有多少只？”
黑衣少女想了一想，道：“十五六个吧。”
她觉得用“只”来形容鲲鹏的数量，显得有一些太不尊重，所以把它转换为“个”。
“才那么十几只，团结也很正常啊，我们人类几百个的时候都非常的团结呢。”钟源道。
那么少的数量，想要不团结都很困难。
黑衣少女瞪了他一眼，道：“团结友爱就是我们鲲鹏一族的性，哪怕是像你们人类那么多，也不可能像你们那样自相残杀，你们人类就是卑鄙龌龊下流无耻。”
“嫌我们卑鄙龌龊下流无耻，那你别披我们的人皮呀，”钟源冷笑着道，“你可以化回你鲲鹏的样子，让我看一下你们鲲鹏的风采。”
“我披什么皮关你屁事？”黑衣少女怒道。
她化为人形并不是因为觉得人类有多好看，只是她自己的原形太过庞大，没有那么大的宫殿，能够塞得下她的身躯。
当初钟源看到的她的分身已经非常巨大了，可是和她的真身相比，还是显得很渺。
要是现出真身来，在地球的文学家就可以通过文望远镜比较清晰的看到火星上面有一只大鸟。
而且她在蛮荒大陆的时候，万灵教虽然提出了万物有灵，众生平等的口号，但是也是有人类修士之名，并没有显露出自己是妖修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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