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衙时,天已微亮。曹稔与萧景琰顾不上歇息,立刻带着账本走进了书房,张珩与羽墨奉命加强府衙的戒备,防止柳张的人前来抢夺账本。书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两人疲惫却兴奋的脸庞。曹稔将账本小心翼翼地铺在案几上,指尖轻轻拂过泛黄的纸页,心中感慨万千——这薄薄的一本账本,承载着苏家的沉冤,也关乎着京城朝堂的风云变幻。
账本的封面没有任何标识,翻开第一页,上面记录着密密麻麻的数字与符号,并非寻常的记账方式。“这些符号……”萧景琰眉头微蹙,仔细端详着纸上的字迹,“与苏绣留在空宅窗棂上的绣纹有些相似,但又更加复杂。”曹稔点头,她也发现了这一点:“苏绣的绣纹是单一的指向性符号,而账本上的符号,更像是一种密码,需要破译才能知晓其中的内容。”
两人逐页翻阅账本,发现每一页都记录着不同的数字与符号,偶尔夹杂着几个地名,如“醉仙楼”“木艺轩”“锦记染坊”等,正是之前案件中涉及到的地方。“你看这里,”曹稔指着其中一页,“‘醉仙楼,三月初七,三匹绸缎,五金’,后面跟着一个‘王’字符号。”萧景琰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若有所思:“三月初七,正是林子墨辞工前后,‘王’字符号,会不会指的是王显?”
“极有可能,”曹稔沉吟道,“还有这里,‘吏部,六月初二,十匹锦缎,十金’,后面跟着‘李’字符号,想必是指吏部尚书李嵩。”如此看来,账本上的“绸缎”“锦缎”等字样,并非真正的货物,而是代指贿赂的钱财,而后面的姓氏符号,则对应着受贿的官员。但其中大部分符号依然无法解读,尤其是一些复杂的图案,如飞鸟、走兽、花卉等,让两人陷入了困境。
“我们需要找破译符号的文书来帮忙,”萧景琰说道,“之前苏绣的绣纹,就是他们破译出来的,或许他们能看懂这些密码。”曹稔点头,立刻让人去传唤负责破译符号的文书。半个时辰后,两名文书匆匆赶来,手中还带着之前破译绣纹时的笔记。
“靖王爷、曹典吏,不知唤我等前来,有何吩咐?”为首的文书恭敬地问道。曹稔将账本推到他们面前:“这是我们从染坊找到的账本,上面的符号与苏绣的绣纹相似,劳烦二位帮忙破译。”两名文书闻言,立刻凑上前去,仔细研究起账本上的符号。
时间一点点过去,书房内鸦雀无声,只有文书们翻动纸页的声音。曹稔与萧景琰坐在一旁,耐心等待着结果。太阳渐渐升高,透过窗棂照进书房,将案几上的账本染成暖金色。终于,为首的文书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丝兴奋:“大人,我们有眉目了!”
他指着账本上的符号,解释道:“这些符号分为两类,一类是姓氏符号,如‘王’‘李’‘柳’等,较为简单,与我们之前破译的绣纹一致;另一类是数字符号,‘绸缎’代表百两银子,‘锦缎’代表千两银子,‘五金’‘十金’则是指黄金的数量。而那些飞鸟、走兽、花卉等图案,是地名的代称,比如‘飞鸟’代表城南,‘走兽’代表城北,‘牡丹’代表醉仙楼,‘兰花’代表木艺轩。”
随着文书的解读,账本上的内容渐渐清晰起来。这不仅是一本贿赂账本,更是一本记录着柳张、王显、李嵩等人陷害苏大人的罪证!上面详细记录了他们分赃的金额、时间、地点,以及参与陷害的官员名单,甚至包括如何伪造证据、买通证人的细节。“十年前七月十五,柳张与王显、李嵩在醉仙楼密会,商议陷害苏大人,分赃白银五万两,黄金千两……”文书念着账本上的内容,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
曹稔与萧景琰听得心惊肉跳,他们没想到,苏家冤案背后,竟然牵扯到如此多的官员,涉案金额更是庞大。“还有这里,”文书指着最后一页,“上面写着‘苏大人密函,藏于木艺轩后院地窖’,后面跟着一个‘林’字符号。”“林?是林子墨?”曹稔心中一动,“难道林子墨不仅知道账本的下落,还知道苏大人密函的事情?”
萧景琰沉吟道:“极有可能。林子墨对苏绣忠心耿耿,苏大人当年或许将重要的密函托付给了他的家人,而林子墨一直将此事记在心里。”就在这时,张珩匆匆走进书房,脸色凝重:“大人,不好了!刚刚得到消息,苏绣出现在吏部尚书府附近,似乎要对李谦动手! ”
曹稔与萧景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焦急。账本虽然到手,但苏绣若是刺杀李谦成功,不仅会身陷囹圄,也会打草惊蛇,让柳张等人有所防备。“立刻召集人手,前往吏部尚书府!”曹稔当机立断,起身朝着书房外走去,“一定要阻止苏绣!”萧景琰紧随其后,手中的长剑早已出鞘,闪烁着冷冽的寒光。
书房内的账本还摊开在案几上,上面的字迹仿佛在诉说着苏家冤屈与黑暗。而此刻,吏部尚书府外,一场新的危机正在悄然酝酿,曹稔与萧景琰能否及时赶到,阻止苏绣的复仇计划?那藏在木艺轩的密函,又会揭开怎样的惊天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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