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稔带着被制服的“四爷”的手下和缴获的包袱,与张珩一同回到京兆尹府。此时崔实已在大堂等候,见他们归来,连忙上前询问:“可有抓到四爷?”
“回大人,四爷狡猾,趁乱逃走了,但我们抓住了他的手下,还缴获了这些东西。”曹稔将包袱递了过去,“这里面有一叠书信和一支玉簪,玉簪上刻着‘王’字,想必是王氏的遗物。”
崔实打开包袱,先拿起那支玉簪仔细端详。玉簪通体莹白,簪头雕刻着一朵盛放的牡丹,花瓣间的“王”字小巧却清晰。他又拿起那些书信,一封封翻看,越看脸色越沉。
“大人,信上写了什么?”张珩忍不住问道。
崔实将一封信递给他:“你们自己看。”
曹稔与张珩凑近一看,信上的字迹歪歪扭扭,竟是周永昌写给四爷的。信中写道:“王氏已除,嫁妆与玉簪皆在我处,四爷承诺的银两何时交付?”另一封信则是四爷的回信:“待取走玉簪与书信,银两自然奉上,若敢泄露半分,你我皆无好下场。”
两人看完,皆是一惊。张珩道:“原来王氏是被周永昌和四爷合谋害死的!周永昌为了霸占嫁妆,竟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不止如此。”崔实又拿起一封信,“你们看这封,周永昌在信中说,王氏发现了他与四爷私贩官盐的秘密,所以才痛下杀手。这私贩官盐可是杀头的大罪,他们为了自保,竟连人都敢杀!”
曹稔眉头紧锁:“如此说来,玉簪和这些书信,就是他们私贩官盐的凭证?四爷今晚让手下取这些东西,就是怕我们查到证据,想销毁罪证。”
“没错。”崔实沉声道,“看来这周氏案,不仅涉及谋杀,还牵扯出私贩官盐的大案。曹稔,你立刻带人去周府,将周永昌捉拿归案!张珩,你负责审讯这个瘦削人,问出四爷的下落和私贩官盐的窝点。”
“属下遵命!”两人齐声应道。
曹稔带着几名差役,连夜赶往周府。周府的门房见是官差,吓得连忙开门。曹稔径直冲进内院,此时周永昌正在书房里喝茶,见差役们气势汹汹地进来,脸色瞬间惨白:“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周永昌,你与四爷合谋杀害王氏,私贩官盐,证据确凿,跟我们回京兆尹府一趟!”曹稔亮出腰牌,厉声说道。
周永昌还想狡辩:“我没有!你们有什么证据?”
“证据?”曹稔将那叠书信扔在他面前,“这些信是不是你写的?还有王氏的玉簪,你敢说不是你从她那里抢来的?”
周永昌看着书信,身体不住地颤抖。他知道,如今证据确凿,再也无法抵赖,只能瘫坐在椅子上,任由差役们将他捆起来。
押着周永昌回到京兆尹府时,张珩的审讯也有了进展。那瘦削人名叫刘三,是四爷的贴身手下。据他交代,四爷本名叫赵四,早年是个山贼,后来流窜到京城,勾结周永昌私贩官盐。王氏发现他们的秘密后,两人便合谋将王氏杀害,埋在了城南的乱葬岗。至于私贩官盐的窝点,则在城西的一处废弃粮仓里。
“大人,刘三还说,四爷今晚逃走后,可能会去粮仓转移私盐。”张珩对崔实道。
崔实立刻下令:“曹稔,你带二十名差役,立刻去城西废弃粮仓,务必将四爷和私盐窝点一网打尽!”
“是!”曹稔领命,即刻带着差役赶往城西。
城西的废弃粮仓早已破败不堪,大门虚掩着,里面黑漆漆的,隐约能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曹稔示意差役们埋伏在粮仓四周,自己则悄悄摸了进去。
粮仓内堆满了麻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盐巴的味道。曹稔顺着声音走去,只见四爷正指挥着几个手下往马车上搬麻袋,显然是想转移私盐。
“赵四,你往哪跑!”曹稔大喝一声,冲了出去。
四爷见是曹稔,脸色一变:“又是你!”他从腰间抽出短刀,就朝曹稔扑来。
曹稔早有防备,与他缠斗起来。粮仓内空间狭小,四爷的刀招施展不开,渐渐落了下风。就在曹稔即将制服他时,四爷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折子,点燃了旁边的麻袋:“我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
麻袋里装的都是干草,遇火即燃。火势迅速蔓延,粮仓内顿时浓烟滚滚。曹稔咳嗽着,想要扑灭火焰,可火势太大,根本无法控制。
“快撤!”曹稔对外面的差役喊道。
差役们冲了进来,想要将四爷拿下,可四爷趁乱爬上马车,驾着马车冲出粮仓,往城外逃去。曹稔想要去追,却被浓烟呛得无法呼吸,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逃走。
“曹典吏,怎么办?”一名差役问道。
曹稔看着熊熊燃烧的粮仓,咬牙道:“先救火,再派人去城外追捕四爷!”
差役们立刻找来水桶,开始救火。可粮仓早已年久失修,火势越来越大,最终还是烧成了一片废墟。私盐被烧得一干二净,只留下满地灰烬。
回到京兆尹府,曹稔向崔实禀报了情况。崔实叹了口气:“罢了,虽然私盐被烧,四爷逃走,但我们抓住了周永昌,查清了王氏的死因,也算是有了交代。只是这四爷一日不除,终究是个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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