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宁,广西大学,校长办公室。
这是一次级别极高、影响深远的秘密会议。与会者仅有四人:李幼邻、广西大学校长马君武、广西大学教授竺可桢、李四光。窗外校园宁静,室内气氛却凝重而热切。
李幼邻没有客套,开门见山:“马校长,竺先生、李先生,今日请三位大家前来,是有要事相商。” 他环视三位学贯中西的泰斗,语气诚恳而坚定,“广西大学在诸公掌舵下,短短数年,已跃居中国南方学术重镇,成绩斐然,幼邻深感敬佩。然,东北一役,血与火的教训让我深知,若无强大科技 为后盾,一切学问终将沦为纸上谈兵,纵有百万忠勇之士,亦难敌坚船利炮。”
他走到窗前,指着远处初具规模的校舍:“我心中有一宏愿,欲倾尽所能,将广西大学 乃至我们整个南方根据地,打造为华夏的 ‘哥廷根’ 或 ‘剑桥’——一个真正能做到 ‘学以致用’ ,以学术研究守护国权、奠定国基的殿堂!让学术的根,深深扎进国家最迫切需要的土壤里!”
马君武、竺可桢、李四光闻言,无不为之动容。他们深知在当今华夏,能有如此见识且手握实权、愿意倾力支持教育的政治人物,可谓凤毛麟角。
李幼邻继续道:“然此非一人一力所能及,需赖诸位大家共谋。当前最急之务,乃基础科学,尤以物理学 为万物之基。我想请三位联名,致书北平,邀请一位能统领此领域的泰山北斗——清华的叶企孙先生南来。请叶先生主持成立 ‘理工学院’ 或独立的 ‘高等物理研究院’ ,与诸公所长的学科互为犄角,共图科学救国之大业!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竺可桢 率先表态,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幼邻将军高瞻远瞩,所言切中要害!科学不振,实业难兴,国防无依。若能请动企孙兄南来,主持物理研究,与君武兄长校务,四光兄探矿藏,弟研气象地理,各展所长,相辅相成,何愁大事不成?我愿联名!”
李四光沉稳点头:“我毕生探寻大地构造,深知资源乃工业血脉。然资源开发,需赖物理、化学之突破。将军此议,正是将学问用于实处的正道。叶公若来,基础可固。四光愿附骥尾。”
马君武 校长抚掌大笑:“好!我早就想扩大理工规模,苦于经费与领军人选。如今有幼邻将军鼎力支持,又有二位仁兄与企孙兄这样的大家相助,我广西大学腾飞在即!这封信,我来主笔!”
数日后,一封由马君武、竺可桢、李四光三位学界巨擘联署,措辞极其恳切、条件极具诱惑的密信,由专人秘密送往北平清华园,面呈叶企孙 先生。信中写道:
“企孙兄道鉴:
自弟等南来桂省,倏忽近载。此间虽偏居一隅,然省政当局李幼邻将军于教育学术之竭诚支持,经费拨付,从无迟滞;学术研究,绝无干涉,实为我等平生仅见。广西大学气象日新,规模初具,非虚言也。
为奠定国家百年科技之基,应对空前国难,弟等已决意推动大学进行战略升级,筹建 ‘自然科学部’ ,并下设专攻理论物理及一切新兴交叉学科前沿的 ‘物理研究院’ 。
然此一部一院之主任,非有鸿才硕学、胸襟如兄者不能胜任。弟等思虑再三,放眼海内,唯兄台可当此重任。此非为一官半职,实乃为我中华学术,于战乱频仍之世,开辟一方可传薪火、可安心学问之 ‘净土’ 也!
兄可携清华、北大之高足同来,此地已有可成、四光等挚友为伴,精诚协作,绝无孤掌之鸣。所有研究经费、人员编制、设备采购,皆由兄台 一言而决!吾辈翘首,静候佳音。
弟马君武、竺可桢、李四光 同叩”
这封信,既陈述了广西坚实的物质保障和自由的学术环境,又许以绝对的学术自主权,更以挚友情谊和共襄盛举的历史责任感相召,可谓情真意切,诚意满满。
几乎在致信叶企孙的同时,李幼邻决定不再局限于国内,要将招贤纳士的范围扩大到全球华夏学人。他以个人名义,发表了题为 《为民族立命,为万世开太平——告全球华夏学人书》 的公开信,通过海外华侨组织、及国内外报刊广为散发。此文情理并茂,气势磅礴:
“全球吾土吾民之学人同胞钧鉴:
自东北一役,吾辈将士以血肉之躯暂阻敌锋,然此非长治久安之道。强敌环伺,国之命脉,实系于科技之兴衰,此诚我中华民族存亡绝续之秋也!
往昔,我族尝以文明领先于世,然近代百年,技不如人,遂有割地赔款之耻,城下之盟之辱!今欲雪耻图强,非大兴实学、延揽英才 不可为!
为此,吾人不揣冒昧,于南疆之地,特设 ‘华夏科学研究院’ ,下设数理、化工、军工、生物、地矿、电讯 诸研究所。首要之务,乃集天下英才,共研 ‘千里窥敌之镜’(雷达)、‘破浪斩敌之舰’(海军)、‘擎天之翼’(空军)、‘雷霆之怒’(重炮) 等国之重器!此举不为割据,只为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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