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二十年(1931年)三月十八日凌晨至上午,奉天(沈阳)城。
黎明前的奉天城,枪声四起,混乱不堪。警卫第二师师长梁怀祖率部与东北军第七旅残部进入城区时,街道上已是一片狼藉。政府机关大门洞开,文件散落一地,显然人员已匆忙撤离。
在通往奉天兵工厂的路上,警卫二师的先头部队拦截了几辆试图出城的黑色轿车。车上人员衣着体面,但神色仓皇。警卫二师官兵勒令停车检查时,车内一人强作镇定地呵斥:“放肆!我们是省府要员,有紧急公务,耽误了大事你们担待得起吗?”
这时,跟在梁怀祖身边的东北军第七旅一名军官突然低呼:“是臧主席(指臧式毅,辽宁省主席)和刘厅长他们!” 原来这群化妆逃跑的,正是以辽宁省主席臧式毅为首的东北军政高级官员。
梁怀祖冷笑一声,大手一挥:“全部带走!城防危急,主官岂能临阵脱逃?护送各位长官回城‘主持大局’!” 士兵们不由分说,将这群面如死灰的“大员”“请”回了城内临时师部。
在师部,梁怀祖注意到第七旅队伍中一位一直沉默寡言、但眼神锐利的中年军官。他走上前问道:“这位兄弟,看你是条汉子,刚才作战也勇猛,请问在第七旅任何职?”
那军官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周围第七旅士兵期待的眼神,挺直腰板答道:“卑职赵镇藩,第七旅参谋长。”
“哦?赵参谋长?”梁怀祖目光如炬,“刚才激战之时,为何不见你出面指挥?若非我部及时赶到,七旅弟兄岂不枉死?”
赵镇藩面露愧色,叹了口气:“梁师长明鉴。旅座(王以哲)不在,上峰有严令‘不准抵抗’……况且,起初……起初也不知贵部是哪路兵马,不敢擅专。”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奈和憋屈。
梁怀祖理解他的处境,不再追问,直接下令:“赵参谋长,现在情况明了,鬼子是真要我们的命!废话不多说,请你立即协助我部,组织七旅剩余官兵,协防奉天城!”
赵镇藩沉吟片刻,道:“梁师长,协防义不容辞。但……如此大事,卑职需向王旅座电话禀报一声,否则便是擅离职守。”
梁怀祖同意了。电话接通了在城内的王以哲旅长。赵镇藩简要汇报了情况,并提及梁怀祖部欲联合守城。电话那头,王以哲的声音焦急而无奈:“镇藩!不可妄动!我刚接到南京转来的消息,说日方声称这只是‘演习意外’,要求我方克制,避免事态扩大!上峰严令,还是不准抵抗!”
一旁的梁怀祖听得真切,一把夺过电话,强压怒火道:“王旅座!我是广西警卫第二师师长梁怀祖!演习?你告诉我,什么样的演习会打死打伤你一千三百多弟兄?现在鬼子正在攻打奉天城!你若还信那套鬼话,我梁某无话可说!这城,我守定了!至于你,好自为之!” 说完,重重挂断了电话。
他转头看向面色铁青的赵镇藩,指着窗外隐约的枪声:“赵参谋长,你都听到了。是跟着那帮软骨头一起当亡国奴,还是跟着我梁某和七旅的弟兄们,真刀真枪跟鬼子干一场,保住奉天城,为死去的弟兄报仇,你选吧!”
赵镇藩胸膛剧烈起伏,猛地一跺脚:“他娘的!这憋屈气受够了!梁师长,第七旅剩下的弟兄,听你指挥!干他狗日的小鬼子!”
就在这时,师部通讯兵送来一份急电:“师座,我一团已完全控制奉天东塔机场,击退日军小股侦察部队。机场内仅有留守参谋长陈海华及地勤人员,无飞行员,停有各型飞机约42架,完好。请示下一步行动。”
梁怀祖心中一震,奉天机场至关重要!他立即回电:“固守机场,确保飞机安全,尤其油料库!已电请上峰派遣飞行员,援军即至。” 随即,他通过专用密电,将奉天战况及控制机场的消息,发给了正星夜兼程北上的李幼邻。
不久,李幼邻的回电到了,简短而有力:“甚好!机场乃重中之重,务必守住!飞行员我已带来,不日即达。” 梁怀祖心中大定。
几乎同时,警卫二师二团发来电报:“报告师座,我团已按计划炸毁辽阳至奉天段南满铁路线三处,延缓日军增援。日军已察觉,正与我警戒部队交火。”
梁怀祖赞道:“打得好!任务完成,二团立即撤回奉天城郊预设阵地,节节抵抗,迟滞敌军!” 切断铁路线,是为奉天保卫战争取宝贵时间。
紧接着,一个更大胆的计划在梁怀祖脑中形成。他召来赵镇藩和炮兵指挥官:“赵参谋长,请你立即带人,配合我师炮兵团一营,去奉天兵工厂,把里面那12门辽十四式150毫米重榴弹炮给我拖出来!迅速进入城东预设炮兵阵地!”
赵镇藩一惊:“梁师长,那是重炮,目标是?”
梁怀祖走到地图前,手指重重地点在奉天站附近的一栋建筑上:“大和旅馆! 据可靠情报,日军在那里部署了一个山炮中队和一个野炮小队,威胁极大!必须拔掉这个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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