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寒酥终于绷不住轻笑出声,字刚溜出唇角,易清乾就突然凑近,温软的唇在她脸颊落下一个羽毛般轻柔的吻。
她顿时怔在原地,被他亲过的那一小块肌肤突然发烫,心脏在胸腔里重重跳了一下。
——易清乾似乎从未这样温柔地吻过她。
他们之间总是充斥着激烈的纠缠,这样小心翼翼的亲昵反倒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易清乾只是满眼宠溺地望着她,嘴角扬起温柔的弧度:老婆,你怎么能这么可爱。
竟然只是为了这件事跟他闹脾气?
他不就是想抱着她多一会儿,结果一不小心就到天亮了嘛...
天晓得看着她熟睡的侧颜时,他已经用尽毕生自制力在克制了...
以后他会...尽量...收敛点的...
只要这女人别总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别在他面前...呼吸的话。
(ps:言下之意——只要老婆在眼前,易清乾压根儿就控制不住自己。)
陈寒酥完全没察觉易清乾的心思,微微低头,黑色长卷发垂落,恰好遮住泛红的耳尖。
胡说什么...
她小声嘟囔,从未被人用这样的词形容过。
为了掩饰窘迫,她一把勾住易清乾的脖子,故作豪迈:少废话,走了。
她直接兄弟般勾着易清乾的脖子:“走了走了。”
易清乾却将她的小情绪尽收眼底,笑意更深:是真的可爱...
他故意拖长尾音,尤其是现在这样...
再说不去了。
陈寒酥恼羞成怒地松开手,作势就要转身。
易清乾连忙把人捞回怀里,笑声低沉:好好好,不说了。不过...
他凑近她耳边,是真的可爱。
再说打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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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路拌着嘴走到院门口时,陈寒酥突然注意到不远处有个妇人正来回踱步。
那婆子搓着手,时不时朝大门张望,一副欲言又止的焦急模样。
她眯起眼睛仔细打量,忽然想起这是当初黄真被关进西院时,专门派去伺候的老佣人张妈。
张妈在门口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地小声嘀咕:这可怎么是好...要是进去禀报,万一触了霉头...
她搓着围裙边角,眉头紧锁,可要是不说,夫人那边又...
她心里七上八下的,昨儿个夜里出了那么大的事,现在陈家上下都绷着根弦。
要是这时候去触这个霉头,保不齐...
出什么事了?
陈寒酥清冷的嗓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惊得张妈浑身一颤。
她竟毫无察觉两人走近的动静——许是自己太过紧张,又或是这对璧人脚步实在太轻。
哎哟,是寒酥小姐和姑爷啊!
张妈慌忙堆起笑脸,局促地搓着手,您二位这是要出门?我这就让开...
她今早从其他佣人嘴里听说了昨夜璐瑶小姐那件事的全部经过,心里直打鼓。
虽说陈璐瑶已经没了,可要是寒酥小姐真如他们所说——不仅识破了所有算计,还有那般了得的身手...
她越想越心惊,这样深藏不露的主子,哪是她一个下人能得罪得起的?
再想到黄真夫人被关在西院的下场,不就是因为招惹了寒酥小姐?
这事就算说出来,怕是也...
张妈赔着笑正要退开,刚迈出两步——
站住。
陈寒酥清冷的声音让她浑身一僵。
转身时,正对上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
“若真是发生了什么事,直接说便好。“
她淡淡道,”我不是什么猛兽,还不至于吃了你。
寒酥小姐生的如同天仙般的人,怎么会是猛兽呢!
张妈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这才道出实情:其实是夫人她...昨天夜里她淋了雨,今早我们去送饭时,怎么叫门都没应。破门进去才发现...
她搓着手,声音越来越低:夫人烧得厉害,满嘴胡话...到现在都没退烧...
陈寒酥眼眸眯起——
准是昨天晚上陈璐瑶临死时,喊得那些疯言疯语被黄真偷听了去。
那女人现在怕是吓得魂不附体了。
“派个医生去看看...“
她冷声道,“发烧不是小事,高烧久了人会出问题的...
张妈愣在原地,没料到寒酥小姐竟会这般吩咐,顿时羞愧难当。
心中暗骂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管家闻讯匆匆从别墅里赶来,听清了情况立刻颔首:我这就去请医生。
陈寒酥与易清乾交换了一个眼神,目送管家和张妈匆匆离去的身影。
黄真虽被囚禁,但罪不致死。
陈寒酥轻声道,眼底闪过一丝复杂,昨夜之后...她大概是怕我继续报复,才吓出病来。
易清乾微微颔首,唇角微扬:没想到她这么不经吓...
他低头凝视着陈寒酥,声音放柔:陈家的事都听你的。毕竟...那些往事,只有真正经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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