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伦隔了一会儿才回复语音,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语气:
“我懂了……我现在很忙,没空听你的谎言!”
“放心,我这边没问题!我周末约了你妈妈去逛街!”
“你自己好好训练,专注比赛吧,等你风头过了再说…”
她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背景音有些嘈杂,像是在片场或者化妆间!
她的成熟和洒脱让古德温松了口气,同时也让他更加清晰地认识到,自己之前的行为有多么幼稚和危险!
处理完所有这些,他扔开手机,站在窗前!
窗外,不远处是一所足球培训学校,训练场上小球员在训练,他们的奔跑、呼喊,充满对足球纯粹的热爱!
那曾经,也是他的全部!
而现在,他的世界却充满了酒吧的霓虹、超模的香水、教练的警告和手机里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信息!
他真的能“清理干净”吗?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他心头一紧,生怕是吉吉或者肯达尔终于爆发了!
然而,发信人却是一个他没想到的名字——丹尼·德林克沃特!
他点开信息,内容很简单: “古德温,前面看到你在停车场坐了好一会才离开,没事吧?需要聊聊吗?”
很简单的一句话,来自一个平时在更衣室里并不算特别亲近的队友!
没有打探,没有八卦,只是一句简单的关心!
在这一刻,在所有混乱和切割之后,这句来自足球世界内部朴素的问候,像一道微光,穿透了层层阴霾!
古德温看着那条信息,沉默了几秒钟,然后回复: “没事,谢谢你,我回到家了!”
他放下手机,深吸一口气,然后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但他睡得极不安稳,梦里反复出现拉涅利失望的眼神、吉吉的泪水、肯达尔的审视,还有格拉利什在五彩灯光下纵情摇摆的身影,沃克…
在迷糊中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古德温没有开灯,径直走到客厅的落地窗前!
窗外,莱斯特城的夜景平静而陌生!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那些他曾认为代表成功和自由的派对、豪车、超模…其背后隐藏着足以吞噬他职业生涯的巨浪!
第二天早上!
他没有去训练基地,停赛停训的他此刻出现在那里只会尴尬!
他换上一身简单的训练服,他去了一个高档的会员制健身房!
热身,拉伸, 然后,他开始奔跑!
没有教练的指令,没有队友的呼应,只有他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和踏在冰冷跑步机上的脚步声!
他拼命地跑,仿佛想用身体的极度疲惫,来驱散脑中的杂念!
汗水浸透了他的训练服,清晨的冷空气吸入肺中带来刺痛感,肌肉开始发出酸痛的抗议!
但他没有停, 他需要这种感觉,这种纯粹近乎自虐的疲惫感!
这让他感觉自己正在为错误付出代价,正在重新夺回对身体、对生活的控制权!
跑完步,他开始进行核心力量和身体协调性的训练!
平板支撑、卷腹、波比跳……每一个动作都做到力竭!
偶尔有人投来好奇的目光,似乎认出了他,但良好的环境让大家只是点头致意,并未打扰!
此刻,他的世界只剩下他和他的身体,以及一个无比坚定的念头:
回去!必须回到那个绿色的赛场上去!
训练结束时,太阳已经升高,他浑身湿透,肌肉颤抖,但精神却奇异般地清明了许多!
他回到家,冲了个热水澡,然后给自己做了一顿极其简单、严格按照俱乐部营养师要求的早餐
——水煮鸡胸肉、燕麦、西兰花,味同嚼蜡,但他吃得一丝不苟!
这也是清理的一部分,从身体,到饮食,到纪律!
吃完早餐,他拿起手机,那个三人聊天群组依旧没有任何回复,一片死寂!
格拉利什后来发来几条插科打诨安慰他的消息,他也没回!
他强迫自己开始观看比赛的录像,尤其是自己上场时间的片段,用专业的视角去剖析自己的每一次跑位、每一次传球选择、每一次防守决策!
傍晚时分,他再次出门,去了一个相熟的私人教练的工作室,进行了恢复性训练和理疗!
当他再次回到公寓时,身体无比疲惫,但心情却比24小时前稳定了太多!
然而,这种强行建立起来的平静,在他走到公寓门口时,被打破了!
公寓门口,站着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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