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几人的心情像是石头压着喘不过气来。
轻轻关上病房的门,将秀英安心休养的画面隔绝在身后,王老五、王猛、张三以及随后出来的李玉珍,脸上的强装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比之前更加沉重的阴郁和焦虑。
走廊里消毒水的味道似乎都带着苦涩。
“玉珍,”王老五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秀英这边,就全靠你了。
千万……千万守好了,别让她知道外面的任何事。医生说了,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李玉珍红着眼圈,重重地点头:“五叔,你放心,我知道轻重。我就是豁出命去,也不会让秀英姐再受刺激。
可是……可是村里……”她欲言又止,眼里满是担忧。
“村里的事,有我们爷们儿!”王老五挺了挺佝偻的腰板,虽然底气不足,但语气却异常坚定,“天塌不下来!就算塌了,也得先砸死我王老五!”
他转向王猛和张三:“猛子,三儿,你们先回村。
稳住大家,退社的事……先拖着,能拖一天是一天。告诉大家,我王老五就是砸锅卖铁,也不会让合作社欠大家一分钱!”
“五叔,你要去哪?”王猛看着王老五的神情,感觉不对劲。
王老五深吸了一口气,混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决绝的光:“我去陈家庄!我去找那个陈少!”
“什么?!”王猛和张三都惊呆了,一把拉住他,“五叔!你疯啦!你去那不是自投罗网吗?那个陈少正愁找不到人撒气呢!他怎么会跟你讲道理?!”
“不讲道理也得去!”王老五甩开他们的手,情绪有些激动:
“凭什么?啊?!
凭什么他陈飞违法犯罪,倒像是我们王家庄欠了他们陈家的?
他陈少凭什么这么欺负人?
断我们的路,断我们的买卖,要把我们往死里逼?!
我去跟他说道理!我就不信,这天下还没有个说理的地方了!他爹陈飞干那些伤天害理的事,证据确凿,省里工作组都定了性的!难道就因为他儿子有钱,就能翻过天来?!”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带着一种悲愤和无力的抗争。他知道希望渺茫,但他不能什么都不做,眼睁睁看着村子被逼上绝路。
他幻想着,或许能用自己的老脸,用铁一般的事实,唤醒对方一丝丝的良知或者顾忌。
王猛和张三拗不过他,也知道这是被逼到绝处的无奈之举,只能眼睁睁看着王老五整理了一下旧褂子,步履蹒跚却又异常坚定地朝着医院外走去,那背影苍老而孤独,仿佛要去赴一场必输的战役。
王老五没有骑摩托车,一步一步走到了陈家庄。陈飞家那气派的小楼前,依旧有人看守。
听说王家庄的王老五来了,陈少倒是很有“兴致”地让他进来了,他想看看这个老家伙能玩出什么花样,想尽情欣赏敌人卑微乞怜的样子。
院子里,陈少悠闲地坐在一把太师椅上,李桂芝站在旁边,像只斗胜的公鸡,趾高气昂。
周围站着几个彪形大汉,抱着胳膊,冷笑着看着走进来的王老五。
王老五站定,努力让自己不卑不亢:“陈……陈老板,我今天来,是想跟你说道理。”
“哦?说道理?”
陈少嗤笑一声,玩味地看着他,“王支书,你想说什么道理?是来说你们王家庄怎么联合起来陷害我爹的道理?还是来说你们怎么逼得我爹有家不能回的道理?”
王老五压下心头的火气,尽量平静地说:“陈老板,话不能这么说。你爹的事,那是他自个儿违法犯罪,强占土地,打人拘禁,这都是有证据的,省里工作组都查得清清楚楚。
不是我们王家庄陷害他。我们只是受不了欺压,向上级反映了实际情况。这事,说到天边去,我们王家庄也占着理……”
“放你娘的狗屁!”
李桂芝尖声打断他,唾沫星子都快喷到王老五脸上,“
就是你们这群穷鬼眼红陷害!我丈夫是好人!你们就是一群刁民!现在还敢上门来胡说八道!给我打出去!”
陈少抬手制止了母亲,脸上依旧带着那种猫捉老鼠的笑容,看着王老五:“王支书,继续说。我看你还能说出什么花来。”
王老五硬着头皮,继续讲道理:“陈老板,你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应该懂法。过去的恩怨,是他上一辈的事,法律已经有了公道。咱们应该往前看。
你现在断了我们村的路,不让人跟我们做生意,这是要把我们全村往死路上逼啊!这……这不合规矩,也不合法啊!求你高抬贵手,给我们王家庄一条活路。地里遭了灾,大家日子已经很难了……”
“活路?”陈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笑了好一阵才停下,眼神骤然变冷,“你们把我爹逼上死路的时候,怎么没想过给他留活路?现在想要活路了?可以啊!”
他身体前倾,盯着王老五,一字一句地说:“只要你们王家庄,全体村民,敲锣打鼓,到我陈家庄来,在我家门口,跪下来给我爹磕头认罪!承认是你们诬告陷害!然后再写个保证书,自愿把河滩那边冲毁的地,还有合作社的所有东西,都赔偿给我们陈家,当作精神损失费!我就考虑考虑,给你们留条缝喘气。怎么样?这个表态,不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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