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关紧门窗,刘澈、九儿、石岩、影一聚在一起,气氛凝重。
“城门已闭,全城搜捕,尤其是针对‘力气大的女子’。”
刘澈沉声道,“九儿的伪装,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一旦有见过她真容的画像(比如听风阁或柳姨娘那边可能提供的)流传开来,或者衙门派人仔细验看,很容易露馅。”
九儿扯掉假胡子,眉头紧锁:“那怎么办?硬闯出去?还是找个地方躲起来,等风头过了?”
石岩摇头:“硬闯风险太大,江州城驻军不少,城门守备森严。躲起来……城内搜查如此严密,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而且我们这么多人,目标太大。”
影一忽然开口:“殿下,属下倒有一计,或可一试,只是……需要委屈殿下和姑娘。”
“说来听听。”刘澈道。
影一低声道:“属下观察过,江州城每日清晨,都有专门收集城内各处粪水、泔水的‘夜香车’和‘泔水车’出城,送往城外的化粪池和养猪场。这些车辆肮脏恶臭,守城兵丁往往只是远远看一眼,挥挥手就放行,极少仔细检查。我们或许可以……”
他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清楚——伪装成运粪工,混在粪车里出城!
九儿眼睛一亮:“这个办法好!够味儿,也够隐蔽!兵丁肯定懒得细查!”
刘澈的脸色却瞬间变得有些精彩。
他自幼养尊处优,何曾想过有朝一日要躲在粪车里逃生?
那气味、那环境……光是想想,就让他胃里一阵翻腾。
但他也明白,这是目前看来最可行、也最不容易引起怀疑的办法。
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
“只是,”石岩提出疑虑,“运粪车通常只有车夫一人,我们这么多人,如何安排?而且,车辆出入有时辰和固定路线,我们如何混入?”
影一道:“属下已打听过,江州城负责清理粪水的,是城西‘清洁坊’的人,多是些贫苦老弱或刑满释放之人,管理松散。我们可以设法‘替换’掉其中一两辆车和车夫。至于人数,一辆粪车内部空间其实不小,挤一挤,藏下三五人不成问题。我们可以分批,用几辆车。骡马和镖车只能放弃,好在重要物品我们可以随身携带。”
他看向刘澈和九儿:“殿下和姑娘,以及最重要的证据,可藏于第一辆车中,先出城。我等随后分批设法混出,或在城外约定地点汇合。”
计划听起来可行,但细节需要完善,风险也不小。
“清洁坊的人如何替换?如何保证他们不会告发?”九儿问。
“威逼,或利诱。”影一言简意赅,“属下可带人去做。找那些有家小拖累、或者本身有把柄的,许以重金,或加以威胁,让他们‘病’一天,由我们的人顶替。事成之后,再给他们一笔钱,让他们远走高飞或闭紧嘴巴。”
刘澈沉吟片刻,终于下定决心:“就依此计。影一,你立刻带人去办,务必谨慎,不要留下痕迹。石总镖头,你和铁头等人,负责在客栈稳住,应付可能的再次盘查,并准备分批撤离。我与九儿……准备‘上车’。”
他说到“上车”两个字时,嘴角忍不住抽动了一下。
九儿看着他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忍不住噗嗤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刘账房,别苦着脸嘛。想想咱们拿着那些账本回到京城,把林知府和他后面那些大人物掀翻时的痛快!这点‘小委屈’,算得了什么?就当……体验民间疾苦了!”
刘澈看着她明明自己也要钻粪车,却还笑嘻嘻安慰他的样子,心中的抗拒和不适莫名消散了不少,无奈地摇摇头:“姑娘倒是豁达。”
事不宜迟,影一立刻带着两名最擅长此道的队员悄然离开客栈,去往城西清洁坊布置。
刘澈和九儿则回到各自房间,开始做最后的准备。
重要的证据账册被用油纸和防水布反复包裹,塞进特制的、密封性极好的皮囊里,贴身携带。
九儿将那柄父亲赠的长刀也用布层层包裹,伪装成普通棍状物。
两人换上最破旧、沾满尘土油污的衣物(赵婶准备的“道具服”),脸上、手上、脖子上都涂抹上污泥和锅灰,弄得狼狈不堪,完全看不出本来面目。
等待的时间格外煎熬。
客栈外不时传来衙役盘查的吆喝声和百姓的抱怨声。
每一次敲门声都让众人心头一紧。
直到午后,影一方才回来,带回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他已经搞定了清洁坊的两辆粪车和对应的车夫。用的是威逼利诱双管齐下,对方答应“病”一天,并提供了粪车的路线、出城时间和与守门兵丁接头的暗号(其实没什么暗号,就是熟脸加嫌弃的挥手)。
坏消息是:由于全城戒严,清洁坊今日的粪车也被要求集中从西门出城,接受统一(虽然很可能还是敷衍)检查。而且,出城时间提前到了申时(下午三点左右),说是为了不影响傍晚关城门前的盘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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