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们启动血祭,打开封印。
我不再往前走。
靠在墙上,闭眼回想赵临最后传来的数据。干扰强度每分钟增加百分之三点五,但刚才终端显示下降了零点二。这种变化不是自然减弱,是人为调整。
就像……有人在测试系统。
我拿出白泽留下的鳞屑。
一片薄薄的白色碎片,平时没什么特别,只有遇到同类气息才会反应。这是他死前给我的东西,说“当你看见不该存在的东西时,它会告诉你真相”。
我把它按在墙上的图腾上。
突然,亮光出现了。
微弱的白光从鳞屑边缘扩散,照出一段画面:几个黑袍人跪在一个地下祭坛前,嘴里念咒语。背景是战场,天空裂开一道紫红色的口子,正是我们现在看到的样子。
他们不是攻击哪一方,而是在引导灵气方向。
画面最后,一人回头,面具裂开一角,露出一只眼睛。绿色的,不像活人的眼睛,更像是矿石发出的光——冰冷、无感情。
我收回鳞屑,心跳很稳。
现在全明白了。
他们早就埋伏在地脉下面,利用锁灵枢当跳板,把自己的意志注入战场。他们不需要赢,只需要别人输。只要双方打得精疲力尽,他们就能启动血祭,重新出来。
而这套系统能运行,说明至少有三个人活着在操作。一个引导,一个校准,一个激活。赵临说需要三人配合,不是随便说的。
我站起来,往回走。
通道比来时更压抑,像整座山都在慢慢收紧。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脚下有震动,像有什么巨大的东西正在醒来。我不敢回头,也不敢加快,只能匀速前进,怕触发机关。
终于,我回到入口处。
苏葵还在原地,银铃握在手里,姿势没变。看到我出来,她问:“怎么样?”
“找到了。”我说,声音低但坚定,“幕后的是蚀脉者残党。他们不是帮哪边,是要让两边都死。”
她脸色变了。
不是怕,是怒。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没马上回答。
回头看了一眼那道裂缝,又看了眼头顶的青铜门。退路断了,但出口不一定只有一条。蚀脉者能进来,就说明还有别的路。而且他们不会把自己困死——没人会在自己的窝里设逃不出去的陷阱。
关键是,他们还不知道我们发现了真相。
“先联系上面。”我说,“赵临的终端有备用频段,虽然被干扰,但如果从内部发信号,也许能穿过去。”
“怎么发?”
“用感应石。”我说,“它能共鸣心钥,也能模拟脉冲频率。我们可以把信息编成七进一停的节奏,顺着地脉传出去。只要阿哲他们收到,就知道我们在哪,也知道敌人是谁。”
“他们会信吗?”
“会。”我说,“因为他们也会发现异常。战场上突然少了一个干扰源,他们就知道有人动手了。”
我蹲下,把感应石放在地上,手按上去。脑子里想着那段话:
“蚀脉者在地下,意图收割。不要对战,先清内患。”
然后我开始推动灵力,按七下进、一下停的节奏,一遍遍把这句话送进地脉。
每一次输出,石头都微微发红,像点燃的炭火。我能感觉体内的灵力像河水一样涌出手臂,灌进石头,再渗进地面。这个过程很耗神,稍不小心就会伤到自己。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十几轮后,石头突然停了。
接着,它自己震了一下。
不是我推的,是外面传回来的。
同样的节奏,七进一停。
回应来了。
是阿哲的刀柄敲击声。他在用刀背敲岩壁,这是我们约定的紧急确认信号。
他们收到了。
我抬头看苏葵:“准备离开这里。”
“怎么走?门还关着。”
“门不是唯一的路。”我说,“蚀脉者有通道,我们就一定能找到。他们不会让自己困死,也不会让供能中断。下面一定有通外面的路,可能是通风管,也可能是补给道。”
“你要去找那条路?”
“必须去。”我说,“但现在不是两个人下去。等他们想办法开门或绕下来,我们一起行动。不能分开,也不能碰心钥。那东西已经被污染,谁碰谁会被控制。”
苏葵点头。
我靠着墙坐下休息。手还在抖,不是害怕,是灵力消耗太大。刚才那一连串推送,几乎抽空了一半力气。额头出汗,顺着脸滑下来,落在衣领上,变得冰凉。
但我清楚一件事。
现在的战斗,不再是外面两方的对决。
是我们对背后那只手。
谁先动手,谁就能掌握主动。
外面的战斗可以停,但我们不能等。
我闭上眼,等下一个信号。
时间一点点过去。
洞穴里很安静,只有远处传来滴水声,很有规律。苏葵坐在我对面,也在恢复体力。她的银铃一直握在手里,哪怕闭眼,手指也没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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