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再次洒满房间,带来了新的一天,也带来了一个梁承泽必须面对的、令人头痛的难题——如何在不破坏昨晚那来之不易的缓和前提下,为“船长”重新戴上伊丽莎白圈。
他看着在阳光下舒展身体、慵懒舔着毛发的“船长”,它脖颈处空荡荡的,动作是那么自然流畅,与之前戴着耻辱圈时的笨拙僵硬判若两猫。要再次将那个束缚加诸于它身上,梁承泽感到一阵强烈的不忍和近乎“背叛”的愧疚。
但他没有选择。医生再三强调,公猫绝育后至少需要佩戴五到七天伊丽莎白圈,以确保伤口完全愈合,避免因舔舐导致感染或缝线崩开。昨晚“船长”侥幸没有去舔,不代表它今天、明天也不会。他不能拿它的健康去赌。
他深吸一口气,走到床底,捡起了那个掉落在地上的、柔软的伊丽莎白圈。他拿着它,没有立刻靠近“船长”,而是先走到了存放猫条和药膏的抽屉旁。
“船长”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尤其是看到他手中的伊丽莎白圈时,它的身体瞬间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独眼里的慵懒迅速被警惕取代。它停止了梳洗,紧紧盯着梁承泽,喉咙里发出一声极其低沉的、带着警告意味的“呜”。
气氛一下子又变得有些紧张。
梁承泽没有回避它的目光,他晃了晃手中那管猫条,又指了指伊丽莎白圈,然后用一种尽量平静、商量的口吻说道:“我知道你不喜欢,但……还需要戴几天,为了你的伤口。我们配合一下,好吗?很快就好。”
他知道它听不懂具体词汇,但他希望自己的语气和伴随的动作(展示猫条)能传递出“这不是惩罚,而是必要程序,并且有奖励”的模糊信息。
他先将猫条挤了一点在食碟里,放在老位置,试图分散它的注意力。“船长”看了看猫条,又看了看梁承泽和他手里的脖圈,犹豫着没有立刻过去。
梁承泽没有催促。他拿着脖圈和猫条,在距离它两三米远的地方坐了下来,不再看它,而是低头摆弄着那个软圈,仿佛在研究什么。这是一种降低威胁感的策略,叫做“忽略性接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船长”的注意力在美味的猫条和潜在的威胁之间摇摆。最终,饥饿和对猫条的喜爱让它暂时压下了警惕。它慢慢地走到食碟边,开始舔食。
就是现在!
梁承泽心脏一紧,但他没有像上次诱捕那样猛扑过去。他极其缓慢地、几乎是像电影慢镜头一样站起身,拿着摊开的伊丽莎白圈,一步一步,以最小的动静靠近。
“船长”立刻察觉到了,它停止进食,抬起头,身体后缩,发出了更清晰的“哈”气声,眼神里充满了被欺骗的愤怒和故技重施的恐惧。
梁承泽停下脚步,没有再前进。他知道,强行靠近只会重蹈覆辙。他站在原地,将拿着脖圈的手垂在身侧,另一只手则拿着猫条,又挤出一些,让香气更浓郁,同时用极其温和的、近乎哀求的语气重复着:“就一下,戴好就给你吃,很快的,不骗你……”
他在进行一场心理博弈。赌的是这几日建立起来的一点点微薄信任,赌的是它对猫条的渴望能否暂时压倒对束缚的恐惧。
“船长”焦躁地在原地踏了几步,看看猫条,又看看梁承泽和他手中的“刑具”,喉咙里的呜噜声充满了矛盾和挣扎。它想吃,但它更害怕再次失去自由。
僵持了将近一分钟,就在梁承泽几乎要放弃,准备另想办法时,“船长”做出了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举动。
它没有逃离,也没有攻击。
它极其僵硬地、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妥协姿态,向前迈了一小步,将头微微低下了一点——不是一个方便戴圈的角度,更像是一种无奈的、屈从的表示。它闭上了那只独眼,仿佛不忍再看,喉咙里的呜噜声变成了委屈的、细微的啜泣般的声音。
它在说:我讨厌这样,但我选择……相信你这一次。或者,不是相信,只是衡量利弊后,选择了暂时忍受。
梁承泽的心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它这副引颈就戮般的模样,比激烈的反抗更让他心疼和愧疚。
他不再犹豫,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迅速上前,动作尽可能轻柔而快速地将伊丽莎白圈套过它的脑袋,扣好了搭扣。整个过程中,“船长”的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微微颤抖着,但没有挣扎,没有攻击。
“好了,好了,结束了。”梁承泽立刻后退,同时将整支猫条都挤在了食碟里,作为补偿。
“船长”猛地睁开独眼,眼神里先是重获束缚的愤怒和屈辱,但在看到面前大量的猫条后,那愤怒似乎被转移了一些。它发泄般地低下头,开始狼吞虎咽地吃起猫条,吃得又快又急,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都吞咽下去。
它吃得差不多了,才开始试图反抗这个重新加身的枷锁。它用力甩头,用爪子扒拉,但这次梁承泽检查过,搭扣很牢固。它挣扎了一会儿,发现无济于事,便放弃了,只是用一种极其幽怨、仿佛看负心汉般的眼神,瞪了梁承泽一眼,然后愤愤地走到墙角,背对着他趴了下来,只留下一个写满“我不高兴”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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