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的秋意浸在雨后的风里,嘉航工作室的落地窗上凝着层水汽,把窗外的梧桐叶晕成了模糊的暖黄。林风坐在编曲台前,指尖在合成器上敲出段轻快的旋律,像雨滴打在青石板上,细碎又热闹。录音棚的沙发上,杨大幂正翻着《草原上的风》的最新片花,热巴在镜头里啃着干馕的样子,让她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丫头进步真快,”杨大幂把平板递过去,屏幕里的热巴眼神亮得像藏了星,“昨天导演发消息说,她拍哭戏时不用眼药水,眼泪说掉就掉,还带着股草原姑娘的倔劲儿,不像演的。”
林风接过平板,指尖在屏幕上热巴的笑脸处顿了顿。后台数据显示,《草原上的风》的预告片播放量已经破了千万,评论区里,“幂光守护者”和“热巴后援团”的互动格外热闹——
【“看热巴啃馕的样子,突然想起幂姐当年在《三生三世》里吃桃花糕的镜头,都是带着生活气的甜!”】
【“‘风语者’来报!林老师为《草原上的风》写的OST叫《风的方向》,据说加了冬不拉和马头琴,光听名字就觉得会爆!”】
【“求嘉航搞个团建直播!想看幂姐带热巴练戏,林风老师弹吉他,王胖子……负责搞笑就行哈哈哈”】
【“已经开始囤新疆特产了!等剧播了,边看阿依古丽边吃馕,仪式感拉满!”】
王胖子抱着个纸箱闯进来,泡沫纸的摩擦声惊飞了窗台上的麻雀。“风子!景德镇那边寄来的新瓷器!”他把箱子往地上一放,搬出个青花笔筒,上面用钴料画着把吉他,弦上缠着音符,“老匠人说,这是照着《风的方向》的旋律画的,你看这音符的弧度,跟你谱子上的一模一样。”
林风接过笔筒,指尖抚过冰凉的瓷面。青花料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蓝,像他第一次在景德镇龙窑前,看窑火映红夜空的颜色。“把这个给热巴寄去,”他把笔筒放进包装盒,“让她摆在化妆台上,也算沾点文气。”
杨大幂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掏出个毛线团:“这是‘沪上小馄饨’寄来的羊绒线,说给热巴织条围巾,新疆的冬天冷,剧组的暖气不一定够用。”她的指尖缠着线头,绕出个小小的狐狸形状,“你说织什么样的花纹好?要不加段音符?跟你写的旋律配个对。”
录音棚的门被轻轻推开,热巴抱着剧本站在门口,发梢还带着点雨珠。她刚从蓉城赶回来补录音,米色风衣的口袋里露出半截狐狸口罩,是杨大幂上次送的那只,边角已经被磨得有些软了。
“幂姐,林老师。”热巴的声音带着点旅途的哑,却难掩雀跃,“导演说最后那场戏用《风的方向》当配乐,我听了demo,冬不拉的声音一出来,突然就想家了。”
杨大幂拉着她坐在沙发上,往她手里塞了个暖手宝:“刚下飞机就过来了?怎么不先回宿舍歇歇?”她翻开热巴的剧本,里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批注,某页的空白处,还画着个小小的狐狸头,旁边标着“幂姐说,这里要带点笑”。
“想早点录完音,”热巴的指尖点着剧本上的歌词,“《风的方向》里有句‘毡房的灯,照着远方的路’,我总唱不出那股暖劲儿,想让林老师教教我。”
林风调试好麦克风,示意她进录音间。玻璃门合上的瞬间,他突然弹起段简单的吉他前奏,像给她铺了条柔软的路。“想象你站在草原上,”他的声音透过对讲器传来,带着笑意,“风从阿爸的羊群那边吹过来,带着奶香味,你对着风唱,怎么舒服怎么来。”
热巴深吸一口气,跟着旋律开口。起初的声音还有点紧,唱到“风带着思念,绕着帐篷转”时,突然松了下来,尾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像风吹过经幡的轻响。杨大幂坐在外面的调音台前,眼眶悄悄热了——那是独属于草原的温柔,藏在硬邦邦的倔强里,一碰就软。
录音结束时,暮色已经漫过工作室的窗。王胖子煮了锅番茄牛腩,香味漫得满楼道都是。热巴捧着碗牛腩,看着杨大幂给林风夹菜的样子,突然觉得,嘉航像个没有围墙的家,连空气里都飘着暖融融的烟火气。
“对了,”林风喝了口汤,突然想起什么,“周董的演唱会魔都站,想请热巴当嘉宾,跟你合唱《双截棍》的草原版,敢不敢接?”
热巴嘴里的牛腩差点喷出来,眼睛瞪得圆圆的:“我……这不是恶搞吗?”她连在班级晚会上唱歌都紧张,更别说跟周大伦同台,一想到上台嘿嘿哈哈这画面!。
杨大幂拍了拍她的肩膀:“有什么不行的?你阿爸不是说,草原的孩子天生会唱歌吗?就当是在草原上对着风吼,把那股野劲儿拿出来。反正让观众记住你就对了。”她转头看向林风,眼里的光闪了闪,“要不,咱仨先在工作室排排?我给你们伴舞。”
夜色渐深,嘉航工作室的灯还亮着。《双截棍》的旋律混着番茄牛腩的香气,从窗户漫出去,和雨后的晚风缠在一起。林风的吉他声,杨大幂的笑声,热巴带着点跑调的合唱,像串被乐符串起的珠子,在秋夜里闪着暖光。
热巴看着眼前的景象,突然想起刚到帝都时的迷茫。那时她站在人潮里,觉得自己像粒被风吹走的沙,而现在,她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那片土壤——有教她演戏的幂姐,有给她写歌的林老师,有吵吵闹闹却总护着她的王胖子,还有屏幕那端无数个为她加油的陌生人。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妈妈发来的视频。镜头里,老家的毡房亮着灯,阿爸正坐在火堆旁弹冬不拉,旋律居然跟《风的方向》有几分像。“丫头,”妈妈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火塘的暖意,“你幂姐打电话说你挺好,我们就放心了。家里的馕还给你留着,啥时候回来都有热乎的。”
热巴对着镜头笑,眼眶却红了。挂了电话,她看着录音棚里相拥的林风和杨大幂,突然明白,所谓的家,不一定是青砖黛瓦的房子,也可以是一群人的牵挂,像乐符织成的网,温柔地托着每个追梦的人,让他们在风雨里,也能踏实地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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