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的初冬总带着点慵懒的暖意,嘉航工作室的壁炉里燃着松木,噼啪声混着《田埂谣》的吉他版,在空气里织成张柔软的网。林风趴在靠窗的地毯上,翻着粉丝寄来的“巡演回忆录”,每页都贴着不同城市的票根,票根边缘用金线绣着歌词,像串被时光镀过的音符。王胖子抱着桶爆米花窝在沙发里,遥控器在手里转得像风火轮:“风子,你看‘冰城冰糖葫芦’发的vlog没?她带着咱的专辑去雪乡了,说要让雪蘑菇也听听《逆战》的嘶吼!”
杨大幂踩着羊毛拖鞋从楼上下来,手里捧着个描金的木盒,盒盖一打开,淡淡的檀香混着纸墨香漫出来——里面是各地粉丝手写的乐谱,有歪歪扭扭的童体,有遒劲的毛笔字,还有用盲文写的《如愿》。“‘山城小面’的爷爷是老中医,”她抽出张泛黄的宣纸,上面用中药汁写着《雾都谣》的歌词,“他说黄连汁写的‘苦’字,唱起来才有雾里的回甘。”
壁炉上的电子钟跳成九点,林风的手机突然震动,是帝都音乐学院的教授发来的视频邀请。屏幕里,302琴房亮着暖黄的灯,几个穿着校服的学生正围着钢琴合唱《长亭路》,钢琴上摆着本塑封的乐谱,正是当年他和杨大幂吵架时撕过的那版,现在被拼得整整齐齐,封皮上写着“嘉航起点”。
“林学长,杨学姐!”领头的女生举着手机鞠躬,马尾辫上别着银杏叶发夹,“我们把琴房改成‘音乐时光馆’了,墙上贴满了你们的创作手稿,还有粉丝捐的应援物。上周‘蓉城枇杷’寄来罐枇杷膏,说这是你们当年润嗓子用的方子。”
林风的指尖在屏幕上轻轻点了点,302琴房的窗台还是老样子,只是当年他垫吉他的砖头,换成了个陶瓷小猫,猫背上刻着“弦歌不辍”。突然想起穿越过来的那个午后,他就是在这里第一次见到杨大幂,她抱着谱架撞开房门,第一句话就是“你的《初见》旋律太硬,像没煮熟的面条”。
王胖子突然抢过手机喊:“告诉你们个好消息!咱给学校捐的录音棚下周就竣工了,设备全是顶配!以后你们录demo,直接用咱嘉航的母带标准!”他突然压低声音,“我妈说要给琴房送台制冰机,夏天练歌不中暑,就像当年咱偷藏在琴房的冰镇可乐。”
挂了视频,杨大幂从木盒里抽出张支票,上面写着“捐赠三千万,用于全国乡村音乐教室建设”。“‘风语者’统计过,”她指尖划过收款人栏的“希望工程”,“目前已经建了五十间教室,最远的在藏区,孩子们用我们捐的吉他,写了首《雪山谣》,上周还在少儿音乐比赛拿了奖。”
窗外的银杏叶落了满地,像铺了层金毯。王胖子突然指着街对面笑:“快看!‘沪上小馄饨’带着大提琴声部来打卡了!”玻璃门外,几个穿风衣的姑娘正举着琴弓合影,大提琴的琴盒上贴着巡演各站的贴纸,最显眼的是冰城那站的雪花标,旁边写着“零下30度也挡不住的热”。
粉丝们涌进工作室时,带来了满室的香气——“山城小面”提着保温桶,里面是她爸熬的姜汤,说要复刻当年录音棚的味道;“雾都麻花”抱来捆腊梅,枝桠上挂着小卡片,每张都写着句歌词;“风遇幂”最绝,推着辆老式自行车,车后座绑着个收音机,正播放着《时光匣》的隐藏曲目,沙沙的杂音像极了当年的卡带。
“林老师,杨老师,”“风遇幂”红着脸递过个相册,“这是粉丝们做的‘十年之约’纪念册,每一页都写着对未来的期许。‘乡野琴声’说要教山里孩子弹《田埂谣》,‘沪上小馄饨’想组建女子交响乐团,我……我想给你们写首传记歌,就叫《嘉航编年史》。”
林风翻开相册,最后一页是片空白,旁边画着个小小的音符。“这里留给十年后的我们,”杨大幂笑着提笔,在空白处画了三个牵手的小人,“到时候,咱们带着新专辑,再回鸟巢开演唱会,台下坐着的,可能还有你们的孩子。”
傍晚时,财务发来条消息:《时光匣》的累计分成突破十亿,创华语乐坛纪录。王胖子举着计算器跳起来,算珠打得噼啪响:“够再捐两百间教室!还能给粉丝发福利——明年巡演加十站!从漠河到三亚,咱唱个遍!”
壁炉里的松木烧得正旺,林风抱着吉他坐在地毯上,轻轻弹起首新歌。旋律里有山城的雾,蓉城的雨,冰城的雪,还有粉丝们的笑声,像条漫过岁月的河。杨大幂的和声自然地接上来,王胖子用饼干桶敲着节拍,窗外的路灯次第亮起,把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首没唱完的歌。
手机在茶几上震动,是“乡野琴声”发来的短视频。藏区的孩子们围着火塘,手里的灯笼连成圈,唱着新编的《如愿》:“我要像风一样,唱遍所有山岗,把藏在云里的愿望,变成会飞的唱腔。”
林风的指尖顿了顿,突然明白,所谓的巅峰,从来不是奖杯和数字,而是这些被歌声串联起来的瞬间——是302琴房的争吵,是巡演路上的姜汤,是乡村教室里的吉他声,是每个普通人眼里,因音乐而亮起来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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