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的秋夜带着清冽的风,嘉航工作室的落地窗映着远处的霓虹。林风趴在编曲台上,指尖划过巡演最终站的场馆图——还是鸟巢,却比首站时多了密密麻麻的标注:东侧看台增设二十个无障碍席位,是给“山城老火锅”母亲那样行动不便的粉丝;后台预留间母婴室,贴着《童话》的歌词壁纸;连观众席的台阶都包了防滑垫,“蓉城枇杷”说上次有粉丝摔了跤,这次要让所有人都稳稳地听歌。
王胖子抱着箱刚到的应援物冲进来说:“风子!你看‘冰城冰糖葫芦’寄的东北大花布!她奶奶缝了十个吉他包,说最后一场必须穿得红火!”他抖开块红底金纹的布料,上面绣着“圆满”两个字,针脚歪歪扭扭的,却比任何奢侈品都亮眼。“对了,财务刚算完账,这次全国巡演税后净赚两亿三千万!够给粉丝建三座音乐教室了!”
杨大幂端着杯热奶茶走进来,发梢还带着洗发水的茉莉香。她把奶茶往林风手边推了推,杯壁上贴着张便利贴,是“沪上小馄饨”写的:“最后一场求唱《初见》钢琴版,我带整个大提琴声部来伴奏。”“刚跟后援会开完会,”她翻开笔记本,字迹清秀得像首短诗,“粉丝们准备了‘万人大合唱’惊喜,在《如愿》副歌时亮手机灯,还会拼出全国十五座城市的轮廓,像幅流动的中国地图。”
窗外的月光漫进房间,落在三人高中时的合照上。照片里的他们挤在琴房门口,林风举着把掉漆的吉他,杨大幂扎着马尾,王胖子的胳膊搭在两人肩上,笑得见牙不见眼。那时谁能想到,这三个在琴房偷煮泡面的少年,有天能把歌声唱遍大江南北,让千万人跟着旋律摇晃。
巡演最终站的前一天,鸟巢外就排起了长队。“风语者”带着后援会骨干搭起临时棚子,给粉丝发免费的热姜茶,保温桶上印着“从初春到深秋,我们陪你唱过四季”。“山城小面”举着那个铁皮饼干盒,里面的鹅卵石音符被摩挲得发亮,她说要在最后一场把它送给林风,“就当给这段旅程盖个章”。
彩排时,林风突然让乐队停下。他走到舞台边缘,看着空荡荡的观众席说:“《逆战》的间奏改改吧,加段唢呐和古筝的斗乐,像东北大秧歌遇上粤剧,多热闹。”杨大幂立刻明白他的意思——这不是结束,是把十五座城的声音都揉进最后一首歌里。
正式演出那天,当《天地龙鳞》的前奏响起,鸟巢的穹顶突然亮起星光,像把整个银河都搬进了场馆。粉丝们举着的灯牌拼成条巨龙,龙鳞上是各地的方言祝福,“帝都”的灯牌写着“家”,“魔都”的写着“侬好”,“冰城”的最直白:“咱明年再整一场!”
唱到《初见》时,沪上小馄饨带着大提琴声部从观众席站起来,醇厚的琴音混着林风的钢琴,像场跨越时光的对话。杨大幂的和声轻轻飘过来,尾音绕着场馆飞了圈,落在第一排的父母身上——林母正用纸巾擦眼泪,杨父的手在膝盖上打着拍子,像在指挥一场盛大的交响乐。
互动环节,王胖子推着辆装满信件的手推车上台,信封上贴着各地的邮票:“这些是粉丝写的‘时光信’,给一年后的我们,也给一年后的自己。”他抽出最厚的一封,是“蓉城墨仙”寄的,里面夹着幅画:十五座城的地标连成串,像条会唱歌的项链,项链末端挂着把钥匙,钥匙上刻着“嘉航”。
“最后一首歌,”林风抱着吉他坐在舞台中央,灯光暗得只剩束追光,“送给所有陪我们走过这段路的人。”他拨动琴弦,《如愿》的旋律像月光漫过海面。
“而我将 爱你所爱的人间,
愿你所愿的笑颜,
你的手我蹒跚在牵,
请带我去明天……”
当副歌响起,全场的手机灯同时亮起,十五座城市的轮廓在黑暗中浮现,像幅被星光点亮的地图。林风看见“山城老火锅”的母亲举着照片,照片里的少年笑得灿烂;看见“冰城冰糖葫芦”裹着红棉袄,在看台上跳东北大秧歌;看见“沪上小馄饨”的大提琴弓,在灯光下划出道银色的弧线。
退场时,粉丝们突然唱起《初见》的清唱版,没有伴奏,没有灯光,只有三万多人的声音在鸟巢里回荡,像场温柔的潮汐。林风站在舞台中央,突然对着全场鞠躬,杨大幂和王胖子跟着弯下腰,三个人的影子在灯光下叠在一起,像块完整的拼图。
后台的休息室里,三人瘫在沙发上,汗水浸透的演出服能拧出水。王胖子的手机不断弹出消息,#嘉航巡演圆满落幕#的词条后面跟着金色的“爆”字,粉丝们的repo里,最多的是“未完待续”——有人晒出明年的日历,在嘉航成立纪念日那天画了个圈;有人说要攒钱去看国外巡演;还有“风遇幂”发了张设计图,是座“音乐城堡”,城堡的砖墙上刻满了他们的歌词。
杨大幂翻着照片,突然指着张航拍图说:“你看粉丝们摆的灯海,像不像只展翅的鸟?”她往林风手里塞了颗糖,是“蓉城枇杷”送的枇杷糖,甜丝丝的,带着点花香。“明天去看粉丝捐建的音乐教室吧,在帝都郊区,孩子们说要给我们留第一排的座位。”
林风剥开糖纸,甜味在舌尖漫开。窗外的月光落在编曲台上,那里放着本新的乐谱,第一页写着“下一站:世界”。他知道,这场关于音乐的旅程,从来没有终点。就像那些藏在歌里的万家灯火,只要有人听,就永远亮着;只要有人唱,就永远年轻。
手机在凌晨弹出条私信,是“乡野琴声”发来的:“林老师,我把您的歌教给山里的孩子了,他们说要写首《山路谣》,等您下次来听。”
林风指尖在屏幕上敲下回复:“我们一定来。”
月光穿过玻璃幕墙,在他身后投下长长的影子。远处的鸟巢还亮着几盏灯,像颗不肯入睡的星星。而嘉航工作室的灯,也亮了整夜,仿佛在说:只要还有人期待,他们的歌,就永远唱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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