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样站着，一动不动，像一尊祈求洗礼的雕像，直到皮肤的冰冷渐渐渗入内部，将那些翻腾不休的、令人羞耻的躁动彻底压了下去，只剩下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
良久，他才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关掉了水龙头。浴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水滴从他发梢和衣角滴落的声音，嗒…嗒…嗒…敲在瓷砖上，清晰得令人心慌。
他疲惫地睁开眼，看着镜子里那个浑身湿透、脸色苍白、眼神里带着残余惊惶和一丝颓然的自己，苦涩地扯了扯嘴角。
问题只是暂时被压了下去，他知道。那头被意外唤醒的野兽，只是暂时被冰水困住，依旧潜伏在他身体深处，伺机而动。
唐宁胡乱地用毛巾擦干身体，冰凉的水汽似乎还黏在皮肤上，但心底那股被强行压下去的燥热又开始隐隐探头。他裹紧浴巾，把自己摔进沙发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对面墙上的大尺寸显示屏。
心脏在胸腔里敲着不安又期待的鼓点。他知道张鑫蕾每晚这个时间都会直播。刚才在她家那惊鸿一瞥和随之而来的狼狈，反而像往火堆里泼了一勺油，燃起一种更扭曲的渴望。他几乎是屏息等待着，想象着她会以何种更直接、更毫无保留的姿态出现在屏幕那端，用那种他既抗拒又无法自拔的诱惑力，将他彻底吞噬。
正想着，显示屏突然亮起，弹出一个熟悉的投屏链接请求。
来了！
唐宁猛地坐直身体，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裹在身上的浴巾边缘，喉咙有些发干。
链接接通，屏幕瞬间被张鑫蕾的笑脸占据。她似乎刚回家不久，换了一身衣服——正是今天在短视频平台上爆火的那种所谓“流氓裤”。这种裤子设计得极为大胆，侧面的布料裁剪得极窄，仅靠几条细带和中间的镂空维系，行动之间，腰胯和大腿根部的肌肤若隐若现，充满了危险的暗示。
唐宁的眼睛瞬间瞪大了，呼吸一滞。他几乎是滑下沙发，蹲在了显示屏正前方，仰着头，像一个虔诚又贪婪的信徒，紧紧注视着屏幕里的每一个细微动作。
张鑫蕾随着背景音乐轻轻扭动，每一个转身，每一次抬臂，那“流氓裤”的镂空处都牵动着唐宁的神经。他期待着，等待着那个“意外”的、能窥见更多风光的“精彩时刻”。
“对，再转过来一点……侧过去……”他无意识地低声嘟囔，眼睛一眨不眨。
就在这时，屏幕里的张鑫蕾笑着对镜头说：“给大家展示一下我新学的舞蹈动作哦！”
说完，她站稳脚步，深吸一口气，竟然直接面对着镜头，来了一个标准的一字马大劈叉！那条穿着“流氓裤”的性感长腿猛地伸直，脚背绷紧，竟然轻松地贴靠在了自己的右脸旁。
这个动作幅度极大，也极其挑逗！
唐宁猛地往前一扑，脸几乎要贴到了冰凉的屏幕上，双眼瞪得溜圆，试图从那极限的拉伸和狭窄的布料缝隙间捕捉到任何他渴望看到的“风景”。
然而，就在那镂空的“流氓裤”之下，一抹保守的、纯白色的安全裤边沿清晰无误地映入他的眼帘，将所有的遐想和期待严严实实地挡在了外面。
仿佛一盆冷水从头顶浇下，所有的紧张、期待和燥热瞬间被浇灭，只剩下一种极致的落差和荒谬感。
唐宁愣了两秒，随即难以抑制地爆出一句粗口，身体泄气般地向后一瘫，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对着屏幕哭笑不得地骂了一句：
“握草，白等了，啥也没看见！”
屏幕里，张鑫蕾已经结束了劈叉动作，对着镜头笑得一脸灿烂无辜，丝毫不知道屏幕这头，有一个男人刚刚经历了怎样一场从巅峰到谷底的心路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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