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陈富文没提一句“扶持资金”,只一个劲地夸赞钟长明的政绩:“钟区长,您推动的校车工程,我们学校的家长都夸您呢!还有非遗进校园,我家小孙子回来就说要学皮影戏,您这是实实在在为老百姓办好事啊!”话里话外,都是捧着钟长明说。钟长明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只能端着酒杯应付:“都是应该做的,为了新港区的发展,应该的。”
酒过三巡,钟长明有些微醺,陈富文趁机将一个厚厚的牛皮信封塞到他手里。信封沉甸甸的,隔着西装裤都能感觉到厚度。钟长明的心脏猛地一跳,下意识地想把信封推回去:“陈总,这可不行,你这是干什么?”
陈富文却按住了他的手,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几分 “贴心”的劝说:“钟区长,您别多想,这不是什么好处费,就是我的一点心意。您平时工作辛苦,经常加班加点,买点营养品补补身体,也是应该的。再说,您帮我们学校,也是为了新港区的教育事业,让更多孩子能享受到好的教育资源,这不算违规,就是咱们之间的一点情谊。”
那一刻,钟长明的内心像被两股力量拉扯着。一边是妻子的叮嘱、自己的就职誓言,还有墙上那些锦旗带来的踏实感;另一边是信封的厚度,是陈富文的花言巧语,还有一丝隐隐的“侥幸”—— 就这一次,应该没人知道吧?
他的手指捏着信封,指节都有些发白,脑海里闪过旺山镇孩子们坐校车的笑脸,闪过老艺人在戏台上表演的场景,可这些画面,最终还是被“就一次”的念头压了下去。
“那…… 那我就收下了,陈总,下次可不能这样了。”他半推半就地把信封塞进了西装内袋,感觉那片区域瞬间变得滚烫,烫得他浑身不自在。
回到家后,钟长明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打开信封 —— 里面是一沓崭新的现金,每一张都带着银行的油墨香,足足有五万元。
他把钱拿出来,一张一张地数,数到第五十张时,突然停住了手。五万元,是他三个月的工资,是一年都舍不得买的名牌包的价格,也是旺山镇一所村级小学半年的办公经费。
他心里一阵慌乱,赶紧把钱藏在衣柜最里面的角落,用一件旧大衣盖着。
那天晚上,钟长明整夜辗转难眠。闭上眼睛,就想起陈富文的笑脸,想起信封的厚度;睁开眼睛,又看到窗外的月光,想起自己的誓言。
他在心里一遍遍地安慰自己:“这只是暂时的,等以后有机会,把钱还回去,就当没发生过。”可他心里清楚,有些东西,一旦收下,就再也还不回去了。
然而,有了第一次,就有无数次。此后,陈富文又以 “春节问候”、“中秋节贺礼”、“孩子升学红包”等名义,多次向钟长明送礼行贿。第一次的慌乱过后,钟长明的顾虑越来越少,每次都在“下不为例” 的自我欺骗中,一次次突破底线。
他开始在教育扶持资金审批时,优先考虑光明双语学校;在学校评级时,悄悄给评委“打招呼”,让这所教学质量平平的学校,评上了“区级优质学校”,获得了远超其他学校的资源倾斜。而那些真正需要扶持的农村学校,却因为他的“偏心”,迟迟得不到资金支持。
有一次,区教育局的科员小郑拿着农村学校的扶持申请来找他签字,犹豫着说:“钟区长,旺山镇中心小学的操场还是土操场,下雨天根本没法上体育课,他们的申请已经报了好几次了……”
钟长明当时正在看光明双语学校的扩建方案,不耐烦地打断他:“先放这儿吧,我看看再说。”小郑还想再说些什么,看到钟长明冰冷的眼神,只能默默地退了出去。
那一刻,钟长明心里闪过一丝愧疚,可很快就被“陈富文还等着答复”的念头取代了。
在教育领域的“操作”越来越熟练后,钟长明的胆子也越来越大。他发现,权力不仅能带来“人情往来”,还能带来更大的利益。于是,他把目光投向了分管的文化领域 —— 新港区计划建设一座文化艺术中心,总投资高达 3.85亿元,这个项目像一块肥肉,吸引了众多建筑公司和文化企业的关注。
某文化传播公司的老板宋兴,是第一个找到钟长明的人。宋兴和谢富文不同,他不直接送钱,而是精准地抓住了钟长明的“爱好”—— 书法。钟长明平时喜欢写几笔毛笔字,虽然算不上专业,但总觉得这是“高雅爱好”,私下里也收藏过几幅本地书法家的作品。
宋兴通过朋友得知这个消息后,专门花12万元购买了一幅着名书法家的《兰亭序》临摹作品,装裱得十分精致。
他没有直接送到钟长明办公室,而是以“书法交流” 的名义,邀请钟长明到自己的私人美术馆参观。美术馆里挂满了各种字画,宋兴一边带着钟长明参观,一边“不经意”地说:“钟区长,我知道您喜欢书法,这幅《兰亭序》是我托朋友好不容易弄到的,您看笔法多流畅,意境多深远,您要是不嫌弃,就拿回去挂在书房,也方便您平时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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