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萨洞深处的挫败,如同冰水浇头,让莫生从复仇的炽热中彻底清醒。那邪灵“菩提婆”的可怖,远非他个人之力所能抗衡。硬闯只是徒劳送死,甚至可能连累尚在庙中的刘芸。他必须隐忍,必须谋划,必须寻找一条能从根本上撼动这罪恶根基的道路。
与梭温的交往,成了他蛰伏期间最重要的突破口。梭温这个佤族汉子,表面凶悍,内心却因身体的隐疾和家庭的窘迫而充满苦闷。几次酒酣耳热,莫生精准地点出他肾水不足、夫妻失和的症结,并以《仙人指路》中记载的固本培元方剂,佐以精心配制的壮阳药酒,不仅治愈了梭温的难言之隐,更让他重振雄风,将家中那原本颐指气使的娇妻收拾得服服帖帖。梭温对莫生,已从最初的感激,变成了近乎盲目的信服,视其为再造恩人。
这一晚,梭温提着好酒好肉,再次来到莫生简陋的哨所宿舍。几杯烈酒下肚,梭温满面红光,拍着莫生的肩膀,话语间充满了感激:“莫生老弟,哥哥我这条命,不,我们老梭家这香火,都是你救回来的!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开口!在这菩萨洞,只要不是直接去碰‘菩提婆’,哥哥我还是能说上几句话的!”
莫生知道时机已到。他压下心中的激动与痛楚,取出那张已被摩挲得边缘发白的刘芸照片,声音刻意保持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梭温大哥,实不相瞒,我此次深入缅北,是为了寻找我这个失散多年的妹妹。有人告诉我,她最后出现的地方,可能就是这菩萨洞。你……可见过她?”
梭温醉眼朦胧地凑近照片,只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微变,酒意似乎都醒了几分。他紧张地四下张望,压低声音,几乎是在耳语:“老弟……你……你找她?你怎么会找她?”
莫生心中一紧,追问道:“大哥,你认识?”
梭温深吸一口气,眼神复杂地看着莫生,叹了口气:“唉,这姑娘……我有点印象。大概是五六年前送来的,当时闹出的动静还不小。听说不是什么普通的‘灵根’,而是万中无一的‘先天灵体’!妈的,那些上面的人说,她的灵根被吸了之后,还能自己再长出来,就像是……像是割不完的韭菜!”
莫生只觉得一股腥甜涌上喉咙,被他强行咽下。五脏六腑如同被无数根烧红的铁针穿刺!先天灵体?无限重生?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刘芸在这五六年里,一直在承受着灵根被反复抽取的非人折磨!那该是何等的痛苦?!他仿佛能看到刘芸被无数蠕动根须缠绕,生命力如同涓涓细流被强行抽走的惨状!他的心在滴血,灵魂在咆哮,但脸上却必须维持着近乎冷酷的平静。
梭温没有察觉莫生的异样,继续低声道:“所以她就一直没被处理掉,被‘菩提婆’亲自圈禁在庙里最深的地方,成了……成了那邪灵的‘活体灵源’。除了将军和极少数核心人物,谁都不能靠近。老弟,听哥一句劝,这姑娘……你救不了的。那地方,根本不是人能进去的!以前也有不信邪的,想打庙里其他宝贝或者人的主意,结果连庙门都没摸到,就被地底钻出来的树根拖走,化成养料了!”
莫生沉默着,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就没有……任何办法吗?”
梭温摇摇头,脸上露出恐惧:“办法?除非……除非能断了‘菩提婆’的根!你知道的,它的根须连着外面所有园区。园区不断送来养料(血肉灵魂)和贡品(灵根),它就越强。可这怎么可能?那些园区背后都是大大小小的军阀,有‘菩提婆’保佑,他们才能这么逍遥。推翻他们?那就是跟整个缅北的军阀为敌!除非有天兵天将下凡!”
梭温的话,如同最后一记重锤,砸碎了莫生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他彻底明白,个人的勇武和术法,在盘根错节、有邪灵庇护的庞大罪恶体系面前,是多么的渺小。拯救刘芸,不再是一次潜入和战斗,而是一场战争!一场需要颠覆整个缅北现有秩序的战争!
他需要军队!需要一支属于他自己的、充满仇恨和怒火的力量!
不久后,一个押送“废弃品”(即被吸干灵根者)器官前往昂山钢门辖下黑市的任务出现。莫生主动接下了这个充满血腥和屈辱的差事。这让他有机会暂时离开菩萨洞这个令人窒息的环境,并重返相对熟悉的勐腊镇。
见到昂山钢门时,莫生早已调整好心态。他告诉昂山钢门,菩萨洞的煞气已被他暂时稳定,将军命格中的最后隐患也已清除,他需要重返红尘俗世,在市井中继续修行,以巩固道心,未来方能更好地为将军效力。他说得云淡风轻,仿佛只是完成了一次寻常的任务。
昂山钢门对莫生的能力深信不疑,加之莫生帮他除掉了心腹大患波登二蛋,正是信任有加的时候,自然无不应允,还赠予了莫生不少黄金作为盘缠。
莫生回到了勐腊镇喧闹的三岔口市场,重新支起了那个红色的卦摊。红袍如血,身影寂寥。他白天扮演着神秘莫测的算命先生,耳听八方,搜集着各路信息,尤其是关于各地诈骗园区兵力布防、人员流动的情报。晚上,他则化身暗夜幽灵,开始了他危险而漫长的“挖墙脚”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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