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星花计划”推行后的第十年,联盟的观测数据里出现了一组刺眼的红色标记——七个曾因蓝星花而繁荣的星球,花田突然成片枯萎,花瓣上的影像变得模糊,最终化作灰色的粉末。更令人不安的是,这些星球的文明光轨也同步变得黯淡,像被抽走了活力,人们不再交流,不再创造,只是日复一日地守着枯萎的花田,眼神空洞。
“他们成了‘无花之地’。”林砚站在“灰寂星”的废墟上,脚下踩着蓝星花的枯粉,指尖捻起一点,粉末冰冷刺骨,“十年前这里的蓝星花最茂盛,花瓣上能清晰看到二十多个文明的约定影像,现在……”
他看向不远处的聚落,灰寂星人坐在倒塌的花架旁,手里捧着褪色的花瓣拓片,一遍遍抚摸着上面模糊的影子,嘴里重复着同样的话:“以前的花不是这样的……以前的约定都能实现……”
凯的探测仪发出尖锐的鸣响,屏幕上的光轨分析显示:灰寂星人的光轨频率与蓝星花枯萎前的最后波动完全一致,像是被“锁死”在了过去的记忆里。“他们的光轨失去了‘未来性’。”凯的金属声音凝重,“就像唱片卡壳在同一首歌,永远重复,再也唱不出新的旋律。”
林砚在灰寂星的档案馆里找到了答案。这里的蓝星花曾记录过一次伟大的约定——百年前,灰寂星的两个敌对部落通过蓝星花立下和平契约,从此共享资源,共同发展。这个约定被奉为“永恒的真理”,刻在星球的每块石碑上,而后来的灰寂星人,只需要看着花里的影像,就能继承和平,不需要再谈判,不需要再妥协,甚至不需要再认识“对方”是谁。
“他们把花里的记忆当成了‘现成的答案’,忘了约定需要‘活着的人’来延续。”林砚翻着泛黄的契约副本,上面的字迹从最初的鲜活,逐渐变得刻板,最后几页甚至只是机械地抄写前人的话,“就像孩子总听别人讲老故事,自己却懒得动笔写新的,时间久了,连怎么说话都忘了。”
在另一颗无花之地“回声星”,情况更加极端。这里的蓝星花曾记录过一套完美的“资源分配公式”,能让每个居民都得到公平的份额。后来的回声星人把公式刻进了基因里,每天按公式领取物资,从不多拿,也从不主动分享,更没人想过“公式之外还有特殊情况”——直到一场突如其来的陨石雨摧毁了部分资源点,他们依然按旧公式分配,导致一半人陷入困境,而蓝星花就在那时开始枯萎。
“花记录的是‘当时的平衡’,不是‘永远的平衡’。”林砚站在回声星的空仓库里,看着墙上整齐的刻度(按公式划分的物资区域),“就像老槐树的年轮,每一圈都适合当时的气候,但若永远按第一圈的速度生长,早就长歪了。”
最令人唏嘘的是“复刻星”。这里的蓝星花能完美复刻其他星球的约定影像,复刻星人便放弃了自己的创造,每天模仿花里的影像生活——学硅基人拼晶体,学能量体人编波动,学地球人种树,却从未想过“我们自己擅长什么”。当蓝星花枯萎,他们突然发现,自己连“怎么走路”都忘了,因为走路的姿势也是模仿来的。
“他们把‘别人的故事’当成了自己的,最后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凯捡起一片枯萎的花瓣,上面的影像已经模糊成一团灰,“记忆是用来参考的,不是用来代替生活的。就像你不能靠看食谱活着,总得自己动手做顿饭。”
林砚团队尝试在无花之地播撒新的蓝星花种子,却发现这些种子落地后毫无反应——土壤里残留着“过度依赖记忆”的能量场,像一层厚厚的壳,隔绝了新生的可能。
“问题不在花,在人。”林砚召集了无花之地的幸存者,在灰寂星的废墟上,他没有展示任何蓝星花的影像,只是给每个人发了一块空白的石板,“试着写下你们今天想做的一件小事,不用参考任何过去的约定,就写‘我想……’”
最初的沉默持续了很久。有人颤抖着写下“我想给邻居送半块面包”(这不符合当年的资源分配公式),有人写下“我想和敌对部落的人说句话”(这违背了“保持距离”的和平契约),还有人写下“我想种一棵和蓝星花不一样的树”(这在复刻星是“大逆不道”的)。
当这些“微小的新约定”被刻在石板上,埋进土壤时,奇迹发生了——一株蓝星花的嫩芽破土而出,花瓣上没有任何影像,只有一片纯净的蓝色,像天空,像海洋,像所有尚未被定义的未来。
“这才是蓝星花最初的样子。”林砚看着嫩芽,眼眶发热,“它不是用来装旧故事的盒子,是用来写新故事的纸。没有影像,不是因为贫瘠,是因为等待你们亲手画上属于自己的颜色。”
联盟启动了“新约定计划”,不再单纯散播蓝星花种子,而是派“故事使者”前往无花之地,引导人们创造属于自己的“非记录约定”——不用告诉花,不用刻在石碑上,只是两个人、两个部落、两个文明之间,一句“我们试试这样做”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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