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援直升机的螺旋桨搅动着火山湖上方的空气,陈凡抱着陈念伟,苏清月攥着那只银镯子,三人踏上悬梯时,雨林的雾气正慢慢散去。陈念伟趴在父亲肩头,小手指着远处冉冉升起的朝阳,咿咿呀呀地叫着,银镯子被他攥在手里,暖得像块小太阳。
“检测到所有异常生物活动停止,病毒残留量低于安全值。”直升机上的扩音器传来银狐组织的报告声,带着如释重负的轻快,“陈伟先生的基因信号已消失,推测已彻底解脱。”
陈凡低头摩挲着镯子内侧刻着的小字——那是父亲年轻时刻的“守”字,以前总笑他老派,如今指尖划过这道刻痕,却觉得比任何誓言都沉重。苏清月靠在他身边,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雨林,轻声说:“你父亲最后那股水流,是想把镯子送到你手里吧。”
陈凡嗯了一声,没多说。有些情绪堵在喉咙里,像被水洗过的石头,沉甸甸的,却透着温润的光。
回到基地时,陈念伟已经在怀里睡熟,小眉头还皱着,像是梦到了湖底的绿光。医护人员来做检查,笑着说这孩子生命力旺盛,刚才的波动差点让检测仪爆表。陈凡看着儿子恬静的睡颜,突然想起父亲日记里的最后一页,字迹已经模糊:“等孙子出生,要给他做个木头小马,不用太精致,能骑就行。”
他悄悄把银镯子套在陈念伟的手腕上,大小刚刚好,像是早就为他准备的。
处理完后续报告,银狐组织的负责人特意找到陈凡,递给他一个陈旧的铁盒:“这是从陈伟先生当年的临时住处找到的。”盒子里没有金银,只有一沓泛黄的信纸,是父亲写给未出生的孩子的信,原来他早就知道妻子怀的是儿子,信里絮絮叨叨说着想教他打拳、想带他去看海,甚至画了张歪歪扭扭的地图,标注着“藏宝贝的地方”。
“藏宝贝的地方”在老家后山的老槐树下,陈凡带着陈念伟回去时,已是半年后。小家伙已经会走路了,摇摇晃晃地跟在后面,手腕上的银镯子叮当作响。陈凡挖开树下的土,挖出个同样陈旧的木盒,里面没有宝贝,只有一把磨得发亮的小匕首,刀鞘上刻着“勇”字,还有一张父亲年轻时的照片,穿着军装,笑得一脸灿烂。
“爷爷。”陈念伟指着照片,含糊地说。
陈凡蹲下身,把照片举到他眼前:“对,是爷爷。他说,勇敢不是不害怕,是害怕的时候还敢往前走。”
陈念伟似懂非懂,伸手去摸匕首,小手被刀柄上的纹路硌了一下,却没缩回去,反而攥得更紧。阳光透过槐树叶落在他脸上,手腕上的银镯子闪着光,和照片里父亲胸前的徽章一样亮。
远处,苏清月正拿着相机拍照,镜头里,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站在老槐树下,一个教一个认照片上的人,银镯子的叮当声混着蝉鸣,像首温柔的歌。她想起半年前火山湖边的狼狈,再看眼前的平静,突然明白——所谓传承,从来不是惊天动地的壮举,而是藏在银镯子的温度里,藏在没说出口的惦念里,藏在一辈辈人手里攥着的勇气里,像雨后的新叶,悄悄就长满了枝头。
陈念伟三岁那年,已经能踩着小凳子够到橱柜上的饼干罐,手腕上的银镯子随动作叮当作响。这天陈凡正在院子里修那辆老自行车——是父亲当年骑过的二八大杠,他攒了半年零件才修好——小家伙突然举着张画跑过来,奶声奶气喊:“爸爸,爷爷!”
画上是个歪脑袋的男人,胸前别着颗星星,旁边歪歪扭扭写着“爷爷”。陈凡蹲下身,指尖抚过画里那个模糊的轮廓,突然发现小家伙把星星画成了银镯子的形状,光斑点点,像极了火山湖底那道救命的光。
“爷爷在天上看着念伟呢。”陈凡把他架在肩膀上,“要不要骑爷爷的自行车?爸爸推你。”
二八大杠太高,陈念伟只能坐在前梁上,小手紧紧抓着车把,银镯子蹭过生锈的车铃,叮铃铃响个不停。路过巷口杂货店时,老板娘探出头笑:“这镯子跟你爸当年给你戴的那只真像!”
陈凡心里一动。晚上翻找旧物时,从母亲的首饰盒底摸出个红布包,里面果然藏着另一只银镯子,样式和念伟手上的几乎一样,只是更细些,内侧刻着个“安”字。母亲走得早,他竟忘了这茬——原来当年父亲准备了两只,一只给儿子,一只给未来的孙辈。
“爸爸,这个亮晶晶和我的一样!”念伟扒着桌沿踮脚看,突然指着布包里的一张小纸片,“字!”
那是张褪色的药方,父亲的字迹龙飞凤舞,治“小儿夜啼”。陈凡突然想起,念伟长到现在,从没半夜哭闹过,连医生都说是奇事。他低头看儿子抓着两只镯子比对,银器相碰的声音清脆得像冰棱落地,突然懂了父亲的心思——那些没说出口的牵挂,早就化作实实在在的护佑,藏在镯子的纹路里,藏在药方的墨迹里,藏在日复一日的安稳里。
秋末时,苏清月带着整理好的资料来访,其中有份父亲当年参与编写的《雨林生态保护手册》,最后几页贴着念伟的照片——是她偷偷拍的槐树下那一张。“银狐组织想把念伟的‘生物亲和’能力记录进案例库,”她笑着递过手册,“不过我拒绝了,有些温暖,还是藏在生活里最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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