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绪三十年的春天,京师大学堂招生的消息传遍了京城。这所学堂是朝廷效仿西洋创办的新式学堂,不仅教经史子集,还开了算学、格致、外语等课程,听说毕业后能进总理衙门当差,或是去洋行做买办,前途无量。
白颖宇看到招生告示时,正陪着白文氏在老宅的花园里散步。老夫人前几日念叨着,说景双这孩子心思细、会算账,就是性子太闷,该出去见见世面。
“二嫂,你看这大学堂怎么样?”白颖宇指着告示,“让景双去念书,学些新学问,将来管产业也能有新法子。”
白文氏接过告示看了看,笑道:“这是好事。景双自小跟着你学管账,算盘打得比谁都精,就是没读过多少新书。去大学堂学学格致、算学,将来织布厂的机器、棉田的收成,他都能算得更明白。”
两人一拍即合。白颖宇回到庄子,把这事跟白景双一说,他却红了脸,搓着手道:“爹,我都二十了,还去跟小娃娃一起念书?再说,永丰号和米行的事……”
“事有人管。”白颖宇打断他,“季宗布和陈之安跟着我这么久,办事稳当。永丰号的绸缎庄交给季宗布,他懂些洋文,跟苏老先生也合得来;米行和织布厂交给陈之安,他熟悉市井,管带人手有一套。你只管安心去念书,学不好,我可不饶你。”
白景双见父亲说得坚决,又想到能学那些“格致之术”,心里也动了心,点头应了。
没过几日,白景双便收拾了行囊,带着书本去了京师大学堂。临行前,白颖宇特意叮嘱他:“念书不光是学知识,还要多认识些同窗,尤其是那些懂洋务、会办实业的,多跟他们聊聊,眼界才能打开。”
景双走后,白颖宇召集季宗布和陈之安,把产业重新做了分工:“季先生,永丰号的绸缎庄就靠你了。苏老先生年纪大了,要照顾好,还有那些学徒该奖该罚都你决定,跟染料商也要处好关系,别断了货。”
季宗布拱手道:“三爷放心,我每日去绸缎庄坐班,定不会出岔子。”
“之安,”白颖宇转向陈之安,“米行是咱们的老营生,西四牌楼的铺子要守好,粮仓的粮食要常盘点,别让耗子糟践了。织布厂那边,你多盯着些女工的工钱和机器保养,春桃她们要是有难处,直接找你。”
陈之安抱拳应道:“我明白,织布厂的账我会跟景双以前一样,每月报给您过目。”
安排妥当了产业,白颖宇却没闲着。他把更多精力放在了米行上。这几年织布坊和绸缎庄赚得多,米行的盈利显得不起眼,但白颖宇心里清楚,民以食为天,米行才是乱世里最稳妥的根基。
他让人把京城周边的粮仓重新盘点了一遍,又派陈之安去河北、山东的产粮区,跟粮商订了新的供货契。“今年雨水多,秋收怕是要受影响。”白颖宇对陈之安道,“多囤些谷子和高粱,也能在粮荒时帮衬街坊。”
陈之安领命而去,没过几日就带回消息,说山东粮商愿意低价供应一批新麦,他已经订了五千石,正往京城运。
这日,白颖宇去米行查看新麦,刚进门就见一个老主顾提着布袋来买米,笑着说:“白三爷,您这米好,价也公道,不像别家,见天儿地涨价。”
白颖宇笑着应道:“都是街坊,哪能趁火打劫。”
看着米行里来来往往的客人,听着伙计们过秤的吆喝声,白颖宇心里忽然有了个念头:能不能把米行也做成“产业链”?从农户手里收粮,自己碾米,自己运输,自己销售,像织布坊那样,把成本压到最低,让百姓能吃到便宜米,自己也能稳赚。
他摸了摸下巴,觉得这主意可行。
夕阳西下,白颖宇走出米行,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心里踏实得很。永丰号有季宗布,织布厂有陈之安,景双在学堂学新学问,米行的新计划也在心里扎了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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