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还在红梅怀里睡着,小脸红扑扑的。
小雅看了一会儿,转向张姐:“妈,我爸在家喊你呢,他炸的丸子,让你尝尝咸淡。”
张姐把茶杯放下,站起身:“这个死老刘,你爸天天什么事,离了我就不行了。天天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她拍拍衣服,“行吧,我来去。那个红梅,我走了啊。你在家好好的吧。”
她又看了一眼常松,眼神里有警告:“常松,红梅现在不能受气。越气越没奶。你作为一个男人,你要体谅一点。什么事情能不让老婆管就不让老婆管,自己把事情安排好。”
常松连连点头:“哎,我知道了,张姐。”
男人的担当就像裤腰带,系紧了勒自己,系松了怕裤子掉,最后只能尴尬地卡在中间。
张姐往外走。她太胖了,走路时两只胳膊要微微张开保持平衡,紫色的袄子裹在身上,像一颗移动的紫茄子。她走到门口,又回头瞪了常莹一眼,这才真的走了。
房间里剩下英子、红梅、常莹、常松,还有睡着的小年。
常莹觉得尴尬,脸上的表情僵着。她清了清嗓子:“那个,小松,我来去把厨房给收拾收拾啊。”
说完,她转身就往外走,脚步很快,几乎是逃出去的。
英子看着她仓皇的背影,心里想,这就是心虚。
常松站在床边,看着红梅:“老婆……”
红梅闭上眼睛:“我困了,你不要讲话了。”
所谓月子仇,记的不是某个人的坏,是女人在鬼门关走一遭后,被至亲之人亲手浇进心里的一瓢冰水。往后几十年,每次心寒,都能追溯到这瓢水的源头。
大玲家的客厅很小,摆了一张双人沙发,一个玻璃茶几,只有一个黑白电视。茶几上摊着作业本和课本,张军和小娟正趴在那儿写寒假作业。
厨房里飘出炖肉的香味。大玲在包包子,穿了一件枣红色的毛衣,毛衣是紧身的,勾勒出丰满的曲线。她围着围裙,但围裙的带子系在腰上,更显得腰细胸大。头发用一根黑色的皮筋松松挽着,几缕碎发垂在脸颊边。
她包得很快,手指灵巧,一捏就是一个漂亮的褶。
她脸上带着笑,嘴里还哼着歌,是《茉莉花》的调子。
这笑容里有几分是真快活,几分是演给自己看的热闹,连她自己都分不清了。女人到了某个年纪,笑就成了面具,戴久了,连皮肉都忘了怎么哭。
馅是猪肉白菜的,加了粉条和豆腐。香味从厨房飘出来,弥漫整个屋子。
小娟在客厅抬起头,吸了吸鼻子:“妈,好香啊。”
大玲在厨房里应声:“香吧?中午咱们就吃包子,再熬锅小米粥。”
张军没抬头,继续算题。但他的笔停了一下,耳朵竖着。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了。
“咚咚咚”,三声,不轻不重。
张军抬起头。小娟也抬起头,看向门口。
大玲在厨房里喊:“小军,你去开门。”
张军放下笔,站起来。他穿着灰色的毛衣,袖子有点短,露出手腕。他走到门口,没立刻开门,先透过猫眼看了一下。脸色立刻沉下来。
他打开门,但没完全打开,只开了一条缝。
门外站着老夏。他今天穿了一件深灰色的呢子大衣,里面是黑色的高领毛衣,戴了一副黑框眼镜。手里拎着好几个塑料袋,一个袋子里是牛肉,红白相间的;一个袋子里是香肠,用绳子捆着;还有一个袋子里是一箱露露,一箱花生牛奶。东西很重,他脸上都是汗,眼镜片上蒙了层雾气。
爬六楼对快五十岁的人来说,不是件轻松事。
“小军好。”老夏笑着说,声音有些喘。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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