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皇宫的鎏金烛台在深夜摇曳,武则天批完最后一份奏折,揉了揉眉心。案头放着狄仁杰送来的密报,吐蕃虽撤兵,但仍在边境屯驻重兵,似有卷土重来之意;更让她忧心的是,岭南一带有人打着“匡复李唐”旗号聚众起事。
“传太平公主。”武则天对着夜色轻唤。不多时,太平公主踏着满地星辉入殿,见母亲神色凝重,心中一凛。“岭南乱党之事,你去处理。”武则天将密报推过去,“记住,莫要留情。”太平公主接过密报,眼神闪过一丝挣扎,却还是俯身领命:“女儿定不辱使命。”
与此同时,李旦被幽禁在皇嗣府中,每日与佛经相伴。武三思却并未放过他,买通府中下人,在李旦饮用的茶水里投下慢性毒药。李旦日渐虚弱,却强撑着不露声色,暗中让亲信联系旧部,试图寻找生机。
狄仁杰在书房中反复推演局势,突然听到一阵急促敲门声。来人是他安插在武承嗣身边的眼线,带来一个惊人消息:武承嗣正勾结突厥,意图里应外合,颠覆武则天政权,自己称帝。狄仁杰大惊失色,连夜入宫求见。
武则天听后,神色阴沉得可怕:“这群乱臣贼子,当真以为朕老糊涂了?”她当即下令,让王孝杰秘密调遣三万精锐回京,以防不测。又命太平公主提前启程前往岭南,同时在洛阳布下天罗地网,监视武承嗣一举一动。
武承嗣察觉情况有异,决定铤而走险。他计划在武则天前往龙门石窟祈福时发动政变,为此,他与突厥使者约定,以洛阳城的布防图换取突厥大军相助。然而,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武则天掌控之中。
祈福当日,武承嗣率死士埋伏在半路,却迟迟不见武则天车驾。正当他疑惑时,四周突然喊声震天,王孝杰率领的唐军将其团团包围。武承嗣这才明白,自己早已暴露。一番血战,武承嗣的势力被尽数剿灭,他本人也被生擒。
武则天看着阶下狼狈的武承嗣,眼中满是失望与愤怒:“你辜负朕的信任!”最终,武承嗣被赐死,党羽或杀或贬。而突厥得知计划败露,竟真的举兵犯境,企图趁乱捞取好处。
王孝杰再次临危受命,率军出征。此次,他采用诱敌深入之计,在贺兰山设下埋伏。突厥大军果然中计,陷入重围。一番厮杀后,突厥元气大伤,不得不遣使求和。
经此数事,武则天更加明白,稳固政权并非易事。她一面重用狄仁杰、姚崇等能臣,整顿吏治;一面加强对李旦等李唐宗室的防范。而太平公主从岭南归来后,手段愈发狠辣果决,在朝堂上的影响力也与日俱增。她看着母亲的皇位,心中渐渐滋生出不一样的念头……
权焰灼天
长安的暮春飘着柳絮,太平公主站在宣政殿外,望着自己兄长李旦被幽禁的方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佩——那是母亲登基那日赏赐的,温润的玉却让她感到刺骨寒意。武则天虽给予她无上尊荣,却始终用无形的丝线操控着她的一举一动。
此时,狄仁杰在病榻上挣扎着写下最后一道奏折,墨迹未干便溘然长逝。他临终前最担忧的事正在应验:武则天年事渐高,继承人之位悬而未决,武氏宗亲与李唐旧部暗流汹涌,而最不安分的,竟是那位深得圣心的太平公主。
太平公主以祭奠狄仁杰为名,秘密召集朝中亲附势力。她身着素白丧服,在灵堂中掷杯于地:“狄公一生为社稷,可谁来护我李氏血脉?”此言一出,满座哗然。她趁机抛出计划——扶持李旦复位,条件是自己要效仿母亲,参与朝政。
另一边,武则天察觉女儿的异动,却并未急于动手。她召来武三思,意味深长道:“你可还记得武承嗣的下场?太平若成气候,武家未必能容。”武三思心领神会,暗中联络军中将领,准备与太平势力抗衡。
局势一触即发之际,吐蕃再次撕毁盟约,联合西域诸国进犯河西走廊。武则天强撑病体,在麟德殿召开御前会议。太平公主与武三思当庭争执,一个主张速派大军镇压,一个提议以和谈拖延。武则天突然剧烈咳嗽,鲜血染红帕子,殿内瞬间鸦雀无声。
当夜,太平公主冒雨入宫。她跪在武则天床前,泪流满面:“母后若有不测,女儿定保大唐江山不失。”武则天伸手抚上她的脸,声音微弱却带着威压:“你比我更像我……但记住,权力如烈火,烧尽他人,也会灼伤自己。”
次日,武则天宣布由太平公主监国,暂摄朝政。消息传出,武三思率先发难,以“女子不得干政”为由起兵谋反。太平公主早有准备,她启用姚崇为相,调遣忠于自己的羽林军,在洛阳城郊大破叛军。武三思兵败身死,武氏势力元气大伤。
当捷报传来时,武则天已陷入昏迷。弥留之际,她命人取来传位诏书,颤巍巍写下“还政李唐”四字。太平公主握着母亲逐渐冰冷的手,终于读懂了她眼中的复杂——那是对权力的眷恋,也是对女儿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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