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对众人点头致意,心中却无半分自得,只有沉甸甸的责任。
来到青云殿后殿一处守卫森严的室内。室内,青云真人端坐主位,铁刑、静虚、清虚子、燕七,以及另外两位林凡不太熟悉、但气息渊深的太上长老已在座。见到林凡进来,众人目光齐刷刷落在他身上,带着审视、探究、期许等复杂情绪。
“弟子林凡,拜见宗主,拜见诸位长老。” 林凡上前,恭敬行礼。
“免礼,坐。” 青云真人摆摆手,示意他在下首一张空着的蒲团上坐下。目光在林凡身上停留片刻,微微颔首:“看来恢复得不错。气息沉凝,道韵内敛,更胜往昔。听闻你已明悟自身之道?”
“回宗主,侥幸有所得,略窥门径。” 林凡谦逊道。
“不必过谦。” 青云真人缓缓道,“你昏迷前后种种,玄胤师弟已大致禀明。天外一剑,归墟碎片,玄黄大世界,上古使命……信息量之大,关乎之重,远超我青云宗一宗之事。今日召你前来,便是要你详述所知,并议定我宗,以及你,接下来之路。”
林凡深吸一口气,知道此刻无需再隐瞒。他将自己从寒璃剑宫中获知关于“归墟之心”、“终末劫”、寒璃元君与凌霄尊者布局的部分信息,结合昏迷中所见古老记忆碎片,以及自身对“归墟剑心”的感悟,尽可能清晰、有条理地讲述出来。关于天外剑光,他提出了自己的猜测——可能是上古某位与“天剑”、“归墟”相关的至强者留下的后手,因特定条件触发。关于幽冥教的目标,他推断对方不仅想要魔心,更觊觎“归墟之心”碎片,所图甚大。
随着林凡的叙述,静室内的气氛越来越凝重。几位长老脸色变幻,即便以他们的阅历与心性,也被这牵扯到上古秘辛、诸天平衡、甚至可能的世界级灾劫的信息所震撼。
待林凡讲述完毕,室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良久,青云真人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想不到,我青云宗守护的魔心,凌霄祖师留下的传承,竟牵扯到如此惊人的上古之局。‘归墟之心’……‘终末劫’……这些,莫说南荒,便是放眼整个苍玄界,知晓者恐怕也寥寥无几。”
铁刑长老沉声道:“如此说来,那中土幽冥教,其背后恐怕站着知晓部分真相、甚至可能被‘污染’碎片力量侵蚀的可怕存在。他们的目标,从一开始就不仅仅是南荒,而是‘钥匙’与碎片!”
静虚师太颔首:“林凡师侄前往玄黄大世界,寻找其他碎片,确为釜底抽薪、破解困局之关键。然此行凶险,九死一生。我宗……当倾力助之。”
“宗主,诸位长老,” 林凡起身,再次拱手,神色诚恳而坚定,“弟子自知修为浅薄,前路莫测。然此责在身,义不容辞。弟子不需宗门抽调宝贵力量随行,只求宗门能助我收集情报,筹备物资,并在我离去后,守住宗门,稳住封印。待弟子寻得碎片,有所成就,必当返回,了结此间一切!”
清虚子叹道:“林师侄心志可嘉。只是你孤身前往异界,若无援手,实在令人担忧。或许……可尝试联络北地玄冰宫?冰魄仙子似乎知晓内情,或可提供更多帮助?”
林凡点头:“弟子亦有此意。玄冰宫所赠信息颇有价值,待准备妥当,弟子会设法与其沟通。”
青云真人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林凡身上,缓缓道:“林凡听令。”
“弟子在。”
“自今日起,宗门藏书阁最高层‘秘典阁’对你完全开放,内中所有关于玄黄大世界、界域穿梭、上古秘闻之典籍,任你查阅。宗门库藏,但凡对你此行有用之物,经玄胤师弟与静虚师妹核准,可优先支取。炼器、炼丹、制符、阵法各堂,需全力配合,为你炼制所需法宝、丹药、符箓、阵盘。”
“铁刑师弟,暗中调动‘暗部’力量,不惜代价,收集一切关于玄黄大世界、中土幽冥教、以及可能流落其他地域的‘碎片’线索。”
“静虚师妹,你心思缜密,负责统筹林凡出行所需一应物资筹备,并挑选几位绝对可靠、精于易容、伪装、情报、疗伤、阵法之道的弟子,作为林凡的辅助与联络人员,不必随行,但需确保能在必要时提供远程支援或接应。”
“清虚子师弟,燕七道友,你二人协助静虚师妹,并与北地玄冰宫保持隐秘联系,争取更多支持。”
一条条命令清晰下达,显见青云真人已深思熟虑,决心全力支持林凡的玄黄之行。
“林凡,” 青云真人最后凝视着他,语气凝重如山,“此去,你不仅代表你自己,更承载着我青云宗的未来,乃至此界苍生的一线希望。前路艰险,望你珍重。记住,宗门永远是你的后盾。若事不可为,保全自身,方有来日。一年……至多一年半,若封印情况恶化,或你有确需,可设法传讯,宗门……会想法接应你。”
林凡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与沉甸甸的责任感,他撩起衣袍,单膝跪地,声音铿锵:“弟子,谨记宗主与诸位长老嘱托!必不负宗门,不负此身所学,纵粉身碎骨,亦要寻得前路,解此危局!”
青云真人起身,走到林凡面前,亲手将他扶起,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满是期许与复杂。
“去吧,做好准备。三月之后,便是你启程之时。”
静室之外,天高云淡,群山巍峨。一场关乎个人命运、宗门存续、乃至更宏大布局的远行,就此定下。
林凡走出静室,望着远方天际,那里是未知的玄黄大世界方向。心中,有凝重,有忐忑,但更多的,是历经生死、明悟己道后的坚定与无畏。
归墟剑心,可渡归墟。
那么,便以此心此剑,去会一会那更加浩瀚的天地,更加险恶的风浪吧。
(本卷·南荒惊变篇·正式完结)
(预告:下一卷——诸天星路,林凡将踏出苍玄界,前往强者如林、万族争锋的玄黄大世界,开启新的传奇征程。古老的“归墟之心”碎片散落何方?中土幽冥教的阴影是否已延伸至彼界?天外剑光的源头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一切,尽在《诸天星路》卷中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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