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云道长的道观,坐落在青牛镇外三里处的山脚下,偏僻得几乎被人遗忘。几间破旧的瓦房,围着一个杂草丛生的小院,山门上的匾额早已斑驳得看不清字迹。若不是偶尔有香客为求个心理安慰前来上香,这里与荒宅无异。
道长背着林铁匠,引着林凡,一路避开大路,专走崎岖小径,有惊无险地回到了道观。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淡淡的香火和草药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竟让惊魂未定的林凡感到一丝奇异的安宁。
“快,把你爹放到里间榻上。”玄云道长语气急促,额角也见了汗。他虽有些修为,但毕竟年岁已高,背着个壮汉疾行数里,也颇为吃力。
林凡连忙帮忙,将昏迷的父亲小心安置在榻上。林铁匠脸色灰败,呼吸微弱,嘴角还残留着血迹,情况看起来很不妙。林凡的心又揪紧了。
“爹……”他声音哽咽,手足无措。
“慌什么!”玄云道长低喝一声,稳定林凡的心神。他快步走到一个陈旧的红木药柜前,熟练地拉开几个抽屉,取出几样晒干的草药,又从一个瓦罐里倒出些药膏,混合捣碎。“去打盆清水来!”
林凡不敢怠慢,赶紧照做。道观虽破,但一应物事倒也齐全。
玄云道长用清水小心擦拭林铁匠口鼻旁的血污,然后将捣好的草药敷在他胸口淤青处,又撬开他的牙关,喂服下一颗散发着辛辣气味的褐色药丸。
“你爹身子骨还算硬朗,主要是震伤了内腑,加上旧疾复发。好在没伤到根本,我用了化瘀通络、固本培元的药,性命应是无碍,但需好好将养一段时日。”玄云道长忙活完,擦了擦手,对紧张观望的林凡说道。
听闻父亲无性命之忧,林凡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一些,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玄云道长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多谢道长救命之恩!林凡没齿难忘!”
若非道长及时出手,他们父子二人今夜必定葬身狼腹。
“起来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莫要轻易跪拜。”玄云道长拂袖一挥,一股柔和的力量将林凡托起。他走到外间,在一张破旧的蒲团上坐下,指了指对面的另一个蒲团,“坐。”
林凡依言坐下,心情却依旧难以平静。道观里只点着一盏小小的油灯,昏黄的光线在墙上投下摇曳的影子,窗外,远处镇子方向的骚动和隐约的哭喊声尚未完全平息,更衬得这山间小观寂静得有些诡异。
玄云道长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林凡,目光锐利,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看个通透。林凡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又摸了摸胸前的玉佩。今晚这玉佩的异状,道长肯定是看见了。
沉默良久,玄云道长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严肃:“林凡,你可知今晚袭击镇子的,是何物?”
林凡老实地摇头:“我只听镇上老人说过,云雾山里有吃人的精怪……以前只当是故事。”
“那不是故事。”玄云道长叹了口气,“那乃是修炼有成的妖兽,称之为‘独角狼妖’。妖兽吸天地灵气、日月精华,或凭借血脉,开启灵智,踏上妖修之路。其体魄强健,爪牙锋利,更兼有些会觉醒天赋妖法,绝非寻常武林人士可敌。”
他顿了顿,看着林凡,语气加重:“而能一击毙命,尤其是指力洞穿其最坚硬的头骨,且伤口呈现灵力净化的琉璃化迹象……这绝非普通炼气期修士所能做到。便是筑基期的修士,若无特殊法器或神通,也难如此干脆利落。”
林凡的心跳又开始加速,他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他自己都搞不明白当时发生了什么。
“现在,告诉道爷我,”玄云道长的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林凡的双眼,更准确地说,是盯着他胸前那枚玉佩,“你这枚玉佩,从何而来?你当时感受到的那股‘热流’,又究竟是什么?”
面对道长的逼问,以及今晚经历的巨变,林凡知道,隐瞒已无意义,他也需要答案。他深吸一口气,将玉佩从衣襟内取出,灰白色的玉佩在油灯下毫不起眼。
“这玉佩……是我娘留下的。”林凡的声音带着一丝回忆的伤感,“我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病逝了,关于她的事,我爹从来不肯多说,只说她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这玉佩是她唯一的念想。我一直只当是个普通的物件戴着,从未有过异常。直到今晚……直到那狼妖扑过来的时候,它突然变得滚烫,然后……然后我就感觉一股很强的力量冲进身体,手指自己就动了……”
他将当时的感受详细说了一遍,包括那浩瀚的力量感以及事后的虚弱。
玄云道长听得极其认真,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待林凡说完,他沉吟半晌,才缓缓道:“看来,道爷我当初没看走眼,你小子果然有些缘法。这玉佩,绝非凡品,而是一件了不得的护身宝物,其内蕴藏着强大的灵力,且似乎与你血脉相连,能在你遭遇致命危险时自行护主,甚至暂时引导灵力为你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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