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像一把迟钝的刀,缓缓割开窗帘的缝隙,将一道刺眼的光柱钉在博士凌乱的床上。空气里弥漫着隔夜的酒精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墨香——那是夕留下的痕迹。博士仰面躺着,一条腿搭在床沿,另一条腿压在枕头上,被子早被踹到了地板中央,仿佛在抗议主人的暴行。
床头柜上的手机振动了两次,终于把博士从混沌中拉了出来。他摸索着抓住手机,眯起眼睛看向屏幕——12:07。
“十二点……十二点?!”他猛地坐起,太阳穴突突直跳,“我睡了这么久?”
记忆像被撕碎的拼图:昨晚和夕在画中世界对饮,那瓶从MC世界带来的“不死图腾”特酿烈得像熔岩,两人从诗词歌赋喝到人生哲学,最后……最后怎么回到床上的?全无印象。
博士甩了甩头,从系统中兑换了一瓶“超级醒酒药水”,仰头灌下。冰凉的感觉顺着食道扩散,头痛瞬间缓解,思维也清晰起来。他伸出右手,掌心里浮出一部造型奇特的手机——跨次元神器,上面显示着几条未读信息:
凯尔希:“博士,请于今日下午两点前提交上月的财务报告。另,小咪恢复良好。”
年:“老大,火箭主体已组装70%,天网计划稳步推进,速来视察!”
W:“博士,我的新玩具做好了,想不想来听个响?——当然,不来也行,反正我会自己玩。”
阿米娅(小):“爸爸,我今天画了一幅画,等你来看哦!”
博士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快速回复了几个表情,然后跳下床。走进浴室,冷水泼在脸上,镜中的男人脸色还有些苍白,但右眼隐约闪过一抹蓝光——那是Sans能力的象征。他扯出一个招牌式的顽劣笑容,自言自语道:“又是美好的一天,该找点乐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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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铁阵线的基地——冰河禁区,是一座嵌在永冻荒原深处的科技堡垒。博士沿着走廊不紧不慢地走着,沿途遇到的干员纷纷向他问好。
“博士,您又熬夜了?”灰喉抱着一叠文件,语气中带着关切。
“昨晚和夕探讨了一些艺术问题。”博士眨眨眼,灰喉顿时露出“我懂”的微笑,快步离开。
穿过生活区,博士搭乘中央电梯升往穹顶附近的发射平台。电梯是全透明的,上升过程中可以俯瞰基地的全貌:错落有致的模块化建筑、繁忙的运输带、模拟自然光的生态园,还有远处一望无际的冰原,在正午的阳光下反射着刺目的白光。
电梯门打开,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巨大的火箭组装区出现在眼前:银白色的箭体高耸入云,足有百米,外壳上印着钢铁阵线的徽章——一只展翅的雄鹰抓着齿轮。无数机械臂环绕着它,火花四溅,叮当声此起彼伏。
年站在一个可移动的悬浮平台上,手持一把炽红的锻造锤,正对着火箭尾部的喷口敲敲打打。她穿着沾满油污的工装,长发简单束成马尾,脸上满是汗水,却洋溢着兴奋的光芒。
“年!”博士双手拢在嘴边大喊。
年低头看见博士,咧嘴一笑,操控平台缓缓下降,轻盈地落在博士面前。
“博士,你可算来了!”年用力拍了拍博士的肩膀,“看看咱们的杰作!‘天梯一号’,全泰拉最先进的运载火箭,融合了源石引擎、红石能源核心和下界合金外壳,别说突破大气层,就算撞上陨石也能毫发无损!”
博士抬头仰望,感慨道:“真够壮观的。你确定一个月内能完工?”
“我年说话算话!”年叉着腰,满脸自信,“只要材料供应不断,我还能提前呢。对了,天网计划的卫星已经组装完毕,就等火箭升空了。到时候,我们在近地轨道部署三十六颗卫星,构成全球监控和防御网,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我们的眼睛。”
“很好。”博士满意地点点头,“到时候咱们就能坐在家里看罗德岛那帮人急得跳脚了。”
年哈哈大笑:“博士,你真是恶趣味。不过我喜欢!”
“对了,你看见W了吗?我找她有点事。”
年翻了个白眼:“那个疯女人啊,肯定在她那个炸弹作坊里捣鼓什么大杀器。B3区最里面的防爆门就是,小心别被她炸飞了。”
“谢了,晚上请你喝酒。”博士挥挥手,转身走向另一部货运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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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3区是后勤与武器研发区域,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火药味和金属切削的刺耳声。博士穿过一排排堆满零件的货架,来到一扇厚重的防爆门前。门上用红色油漆喷着“W的乐园,闲人勿进”,旁边还画了一个咧嘴笑的骷髅头。
博士按下门边的通讯器,里面传来一声闷响,接着是W不耐烦的声音:“谁啊?如果是推销保险的,我就把你塞进炮管里打出去!”
“是我,博士。开门,有好事找你。”
“博士?”门内传来窸窣声,防爆门缓缓滑开,一股热浪夹杂着硝烟味涌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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