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欢踏出暖阁时,檐角铜铃正被春风撩动,发出清越的碎响。她望着满地碎裂的婚书残片,忽然听见身后传来沉稳的脚步声。转身时,正撞进萧成赫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
这位最年轻的将军今日未穿铠甲,玄色锦袍衬得他身形愈发高大挺拔。他垂眸望着苏清欢,喉间突然发紧,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方才在暖阁内,他见她执刀断婚书时,那抹冷冽的锋芒便如刀刻般烙在心头。此刻见她月白褙子上沾着零星金粉,更觉她比画中仙子还要清绝三分。
“苏姑娘……”萧成赫终于开口,声音却比平日低了三分,“方才那出好戏,倒让萧某想起幼时在边关看过的皮影戏。只是那皮影戏里,从未有过这般……这般痛快淋漓的桥段。”
苏清欢轻笑一声,指尖轻轻勾住垂落的桂枝:“将军这是借皮影戏夸我?”她抬眼时,眸中闪过狡黠的光,“还是将军觉得,我今日做得过分了?”
萧成赫耳尖微红,忙摆手道:“自然不是!那林子越设局害人,姑娘撕毁婚书乃是正理。只是……”他忽然顿住,目光扫过苏清欢腰间金错刀,“只是萧某私心觉得,姑娘今日这把刀,该划得再狠些。”
话音未落,两人皆是一怔。苏清欢忽然想起系统方才的提示——复仇第一步成功,获得100积分。她正要查看系统面板,却见萧成赫忽然从袖中取出个青瓷药瓶。
“这是边关特有的雪魄膏,”他声音发紧,手指轻轻摩挲着瓶身纹路,“治跌打损伤最是有效。姑娘方才在暖阁内执刀,手腕可还使得上力?”
苏清欢正要推辞,忽听得系统发出清脆的提示音:“积分到账提醒——复仇任务第一步完成,获得100积分,开启系统奖励环节。请宿主选择奖励类型:A. 武学秘籍《流云剑诀》 B. 稀有药材雪魄凝露 C. 隐秘身份令牌。”
她心中微动,抬眼看向萧成赫。这位年轻将军的紧张与关切不似作伪,倒让她想起幼时祖父教她骑马时,总跟在马后提着药箱的少年将军。那时他也是这样,明明紧张得手心冒汗,却偏要装出沉稳模样。
“将军今日为何没在暖阁内多留?”苏清欢忽然问道,指尖轻轻勾住萧成赫的衣袖,“可是觉得这出戏太闹腾?”
萧成赫浑身一僵,耳尖的红晕直蔓延到脖颈:“自然不是!只是……只是见姑娘执刀时,萧某忽然想起边关的月。那儿的月亮比京城更亮,照得刀刃都泛着冷光……”他忽然停住,从腰间解下枚青铜虎符,“这是萧某的信物,若姑娘今后有用得着的地方……”
话未说完,系统忽然弹出新的提示:“检测到宿主与关键人物互动,触发隐藏任务——‘月下谈心’。完成该任务可额外获得50积分,并解锁系统奖励升级权限。”
苏清欢心头微动,忽然抬手按住萧成赫的肩膀。这位高大将军瞬间僵在原地,连呼吸都放轻了:“清……清欢?”
“将军可知,”苏清欢的声音忽然放轻,像春夜的风掠过湖面,“我今日撕毁婚书,不仅是为了报复林子越,更是为了替天下女子争一口气。”她忽然松开手,广袖间飘出若有若无的桂香,“若有一日,将军在边关遇见不平事,可会像今日这般,站出来说句公道话?”
萧成赫瞳孔微缩,想起三年前在边关遇见的匈奴女将。那女子单骑突围时,也曾说过类似的话。他忽然握住苏清欢的手腕,力道轻得像捧着易碎的琉璃:“若姑娘信我,萧某愿做那把刀——替姑娘劈开所有束缚,也替天下女子劈开桎梏。”
苏清欢正要继续和萧成赫谈心,忽听得后庭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沈晨梦的嗓音带着几分调侃飘过来:“哟,这月色倒是好,连将军都舍得离开宴席了?”她摇着金丝软鞭走来,眼尾的笑意比月光还亮,“苏妹妹,你可是要同将军去赏月?”
萧成赫忽然松开手,后退三步时竟撞翻了石桌上的青瓷茶盏。他慌忙去扶,却见苏清欢已笑着转身:“沈姐姐来得正好,我正要问将军边关的月亮,是否真比京城亮堂。”
沈晨梦眼眸微眯,忽然伸手勾住苏清欢的衣角:“边关的月亮我没见过,但苏妹妹今日这出戏,倒比边关的战鼓还让人热血沸腾。”她忽然凑近苏清欢耳畔,声音轻得只有两人能听见,“我今日可是帮你大忙,不来找我说道说道,跟他聊什么天。”
苏清欢心头一震,忽然想起沈晨梦也是心悦自己。她正要说话,却见萧成赫忽然从腰间抽出佩剑。月光下,剑刃泛着冷冽的光,倒映出他紧张却坚定的面容:“苏姑娘,萧某想同你比剑。看看将军府中的飒爽孙女是不是也武功超群。”
“比剑?”苏清欢挑眉,立刻抽出腰间金错刀,“将军是想试试,我的刀快,还是你的剑利?”
沈晨梦忽然拍手大笑,金丝软鞭在月光下划出银亮的弧度:“妙极!今日我便做个见证——看看是将军的剑快,还是苏妹妹的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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