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三,辰时初刻。汴京朱雀门外的茶肆刚挂出“李师师秘闻”的水牌,墨迹未干,一道寒光闪过!精铁锁链如毒蛇般缠上茶博士脖颈!梁红玉一身火红劲装,按剑立于人群,凤目含煞,声如金铁交鸣:“此獠伪造宫闱秘事,谤议朝廷诰命夫人!拿下!”话音未落,两名金甲侍卫如猛虎出闸,手中陌刀寒光一闪,“咔嚓”一声脆响!水牌应声劈为两半!木屑纷飞中,赫然露出一张崭新的刑部告示,朱砂大字刺目惊心:“妄议少保夫人李氏妙玉者,流三千里,家产充公!”围观人群噤若寒蝉,茶博士面如死灰,被拖走时,只余铁链拖地的刺耳摩擦声在晨风中回荡。
午时,樊楼顶层雅间。礼部侍郎酒酣耳热,醉眼朦胧地指着屏风上一幅抱琴仕女图,含糊道:“那画中女子,颇似当年……”话音未落,屏风后转出一位身着素雅襦裙的女子,正是张雨竹。她笑容温婉,声音清越:“大人说的,可是妾身新近临摹的《太音谱》古画?”素手轻抬,掀开覆盖画作的锦缎。画中女子,翟冠霞帔,端庄雍容,眉目间依稀是李妙玉的神韵,画旁赫然题着御笔亲书的“蔡门李氏”四个瘦金体大字!侍郎瞬间酒醒,冷汗涔涔,转身欲逃。张雨竹纤指微动,一根琴弦无声无息地缠上他手腕!弦丝末端,竟系着一份盖有三江社朱印的商契副本!张雨竹笑意盈盈:“大人参股的那三艘海盐船,今日……该交例银了吧?”侍郎面如土色,瘫软在地。
最绝的是相国寺解签处。有香客试探着求问“师师签”,解签老僧面色一肃,旋即捧出一方金盘,盘中一枚鸾凤呈祥的玉签流光溢彩。“此乃少保夫人李妙玉居士,于玉清观中开光加持的‘鸾凤宝签’!灵验非凡!”老僧声音洪亮。香客接过签,只见签文“金屋藏娇,福泽绵长”下方,竟压着一份度牒副本的拓印!度牒上“妙玉”法号清晰可见,牒尾一方鲜红的“慈宁宫宝”凤印,如同烙铁般刺入香客眼中!香客骇然失色,慌忙叩首,再不敢提半个旧字。李妙玉之名,在汴京,已成不可触碰的禁忌,亦是尊贵无比的象征。
贰:盐股铸鼎·三江基石
少保府深处,一间密室烛火通明。一张丈许见方的巨大青玉案,被能工巧匠精心雕琢成大宋盐场疆域的微缩沙盘。山川河流、盐池灶户,纤毫毕现。蔡攸一身常服,手持金尺,立于案前,尺尖点在淮南盐池之上,声音沉稳有力:“盐,国之重器,民之命脉。三江社,当以此为基,铸就千秋鼎业!”
金尺轻点,盐池中央,一根晶莹剔透的水晶柱缓缓升起!柱分三段:
柱顶金盘: 盘上蟠龙昂首,口衔一方微缩玉玺,盘底铭文“御股三成”。此乃天子象征,代表朝廷以特许专营权入股,占股三成,坐享其成,亦为商社最大靠山。
中段银盘: 盘面分刻梁师成、杨戬、高俅、童贯、蔡京五家私印,铭文“权宦股三成”。此乃打通朝堂关节、保驾护航之故,利益均沾,捆绑成势。
基座铜盘: 盘面环绕七枚形态各异的家徽,铭文“商股四成”。此乃实际运营、承担风险、获取大利之股,由七姓豪商共持。
“此非死契,乃活股契!”蔡攸金尺猛地敲击水晶柱!只听“哗啦”一声脆响,水晶柱应声碎裂,化作漫天晶粉!晶粉飘散间,七枚温润玉符凭空显现,悬浮于空!
王家玉符: 符身镶嵌数根辽东千年参王金须,符底阴刻“押太原盐池”。王家以河东盐池之利及参王底蕴入股。
崔家玉符: 符顶镶嵌一颗高丽海东青锐目宝石,符底阴刻“押登州盐港”。崔家以登州港口之利及海贸网络入股。
郑家玉符: 符体熔铸登州精铁,符底阴刻“押淮北盐仓”。郑家以淮北仓储之利及精铁冶炼入股。
朱家玉符: 符身包裹西湖龙井嫩芽,符底阴刻“押茶盐联运权”。朱家以茶盐联运之利及江南茶道入股。
张家玉符: 符面镶嵌琉球砗磲宝片,符底阴刻“押南洋香料路”。张家以南洋香料贸易之利及海舶入股。
卢家玉符: 符身缠绕吐蕃天珠金线,符底阴刻“押青盐专营”。卢家以青盐专营之利及西北商路入股。
柴家玉符: 符体由紫檀木雕成,中心镶嵌一枚金算珠,符底阴刻“押账房通兑”。柴家以钱庄汇兑之利及账房管理入股。
柴进立于案侧,手中紫檀算盘劈啪作响,珠走龙蛇:“今岁盐利,粗算百万贯!御股分三成,权宦股分三成,商股分四成!七家按股分利,按契担责!”算珠清脆的撞击声如同金玉交鸣。王蕴之之父王奎,须发皆张,猛地举起一方祖传的羊脂白玉镇纸,狠狠砸向案角!“砰!”玉屑纷飞!镇纸碎裂处,一卷用金线捆扎的盐引密卷滚落而出!“河东盐场,岁增五万引!全数押入三江社!”王奎声音洪亮,掷地有声!此举如同点燃引线,七姓家主目光灼灼,三江社的盐业根基,至此牢不可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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