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庙的惊魂一夜,让荀纬深刻体会到襄阳这潭水的深不可测。那神秘出现的锦衣女子,其身份、动机如同笼罩在荆山之上的浓雾,难以捉摸。是敌是友?是恰逢其会,还是早有图谋?她最后那意味深长的一瞥,究竟暗示着什么?这些问题在荀纬脑中盘旋,却找不到答案。
然而,眼下他已无暇深究。墨韵斋密道遇袭,意味着他们的探查行动已经暴露,打草惊蛇。对方必然加强戒备,甚至会展开报复。襄阳城对他而言,变得更加危险。而明日,就是蒯府文会之期!这场风暴眼的核心,他必须想办法靠近,哪怕只是远远窥探。
回到脚店,与石汉子汇合后,两人皆是心事重重。刘瘸子似乎也察觉到气氛不对,但识趣地没有多问,只是默默备好了简单的饭食。
“那女子……会是谁的人?”石汉子灌下一大碗凉水,眉头紧锁,“看身手,绝非寻常之辈。荆州地界,某想不出哪家闺秀或势力,有此等人物。”
荀纬摇头:“我也想不出。但观其行事,似对墨韵斋及那密道颇为熟悉,且与那伙黑衣蒙面人并非一路。她出手相救,或许……是敌人的敌人?”这只是猜测,毫无根据。
“如今我们行踪已露,墨韵斋这条线算是断了。接下来该如何是好?”石汉子忧心忡忡。
荀纬沉默片刻,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缓缓道:“线断了,但戏台还在。文会明日便要开锣,我们虽无法登台,但或许……可以做个看客。”
“看客?”石汉子不解。
“对,看客。”荀纬眼中闪过一丝锐光,“我们进不去蒯府,但文会如此盛事,宾客云集,车马辐辏,府外必是热闹非凡。我们混在人群中,远远观察哪些车驾入府,哪些人物现身,或许能有所发现。尤其要留意,是否有那日所见的月白深衣人,或者……是否有符合那锦衣女子特征的车驾出现。”
这是个笨办法,也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在无法掌握主动权的情况下,被动观察,收集信息,是无奈之选,但总好过坐以待毙。
石汉子想了想,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了。某明日一早就去蒯府附近踩点,寻个合适的观察位置。”
“小心为上。”荀纬叮嘱,“经过昨夜之事,蒯府周边戒备定然更加森严。我们只远远看着,切勿靠近,更不可与人冲突。”
计议已定,两人各自歇下,但都难以入眠。荀纬脑中不断回放着密道中的惊险片段,那女子的身影、黑衣人的刀光、还有那扇沉重的铁门和墙角的血迹……这一切都指向一个更加庞大、更加危险的阴谋。蒯良举办这场文会,绝不仅仅是吟风弄月那么简单。
次日一早,石汉子便外出打探。荀纬留在店中,心中焦灼,坐立难安。他铺开纸笔,试图将已知的线索再次梳理:
核心:蒯良文会。
关联方:“颖考” network(通过“青麟笺”、月白深衣人体现)、可能存在的第三方势力(锦衣女子?)、不明身份的黑衣杀手。
地点关联:墨韵斋(中转站/据点?)、蒯府(主会场)。
目的:?借文会之名,行秘密交接、利益勾连之事?内容必然与即将爆发的曹袁大战,以及荆州立场相关。
线索支离破碎,关键环节缺失。那月白深衣人是谁?文会上要交接什么?黑衣杀手属于哪一方?锦衣女子又是何方神圣?
晌午时分,石汉子匆匆返回,带回消息:蒯府周边果然戒备森严,五步一岗,十步一哨,闲杂人等根本无法靠近正门。但他发现蒯府侧后方有一处地势稍高的茶楼,三楼雅座窗户斜对蒯府角门,虽看不清府内情形,但观察进出车辆人物尚可。
“只能如此了。”荀纬无奈。这视角有限,但聊胜于无。
午后,荀纬与石汉子提前来到那家名为“望江楼”的茶楼,要了三楼临窗的雅座。此楼生意颇好,已有不少茶客,看似闲谈,目光却都不时瞟向蒯府方向,显然都是来看热闹或打探消息的。荀纬二人混在其中,并不显眼。
从窗口望去,蒯府朱门高墙,气派非凡。府门前车水马龙,已有华贵车驾陆续抵达,仆从如云,锦衣耀目。下来的宾客多是峨冠博带、气度雍容的文士名流,亦有身着官服、前呼后拥的官员。荀纬虽不识得几人,但从其排场气度,可知皆非等闲之辈。
他瞪大眼睛,仔细搜寻着记忆中的身影。月白深衣人……月白深衣人……他反复默念,不放过任何一辆马车,任何一个下车的身影。
时间流逝,宾客越来越多,蒯府门前熙熙攘攘,但始终未见那特定的月白深衣。荀纬的心渐渐沉下。难道那人身份特殊,早已从其他通道入府?或是临时改变了行程?
就在他几乎要放弃时,一辆装饰异常简朴、甚至有些陈旧的青篷马车,在一队精锐骑士的护卫下,悄无声息地驶到蒯府侧门。这队骑士甲胄鲜明,纪律严明,与周围喧闹的氛围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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