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要紧。”黄亦玫坚持道,语气温和却不容拒绝,“我回头就帮您联系。苏哲也总惦记着您的身体,只是公司最近太忙,抽不开身,特意让我多来看看您。”
她再次抬出了苏哲,将夫妻一体、共同关心长辈的姿态做得很足。
白晓荷站在那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她原本是这客厅里的中心人物之一,与苏母相谈甚欢,此刻却仿佛成了一个多余的旁观者。黄亦玫自进来后,除了那一声礼貌的“白教授”,再没有分给她半个眼神,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苏母和孩子们身上,言行举止间,无不彰显着她才是与这个家、与苏母、与苏哲紧密相连的那个人。
这种被彻底无视、被排除在外的感觉,比直接的争吵和指责更让人难受。
她试图重新加入谈话,笑着对苏母说:“伯母,您看乐瑶多可爱,跟亦玫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她想通过赞美孩子来缓和气氛,也试图将话题拉回到一个自己能参与的层面。
然而,黄亦玫依旧没有接她的话茬。她只是看着苏母怀里的乐瑶,眼神温柔,随即又转向苏母,语气平和地继续说道:“妈,乐仪下个月学校有个文艺汇演,她有个独舞节目,一直盼着您能去看呢。”她轻轻推了推身边的苏乐仪。
苏乐仪接收到母亲的暗示,虽然对奶奶有些怯意,还是鼓起勇气,小声邀请:“奶奶,您……您能来吗?”
苏母看着大孙女期待又小心翼翼的眼神,再硬的心肠也软了几分,何况还有黄亦玫在一旁用那种无可挑剔的、儿媳的姿态望着她。她含糊地应了一声:“到时候看时间吧。”
虽然没有明确答应,但这已是一种态度的软化。
白晓荷彻底被晾在了一边。她脸上的笑容几乎维持不住,指尖微微蜷缩。她意识到,黄亦玫变了。不再是那个容易被情绪左右、一触即发的玫瑰,而是学会了将锋芒藏在雍容姿态下的苏太太。这种提升维度的应对,让她所有精心维持的“体面”和“懂事”,都变成了无关紧要的背景板。
黄亦玫似乎终于觉得,有必要对这位“客人”的存在做一个官方的、女主人口吻的交代了。她再次将目光转向白晓荷,依旧是那副从容大度的模样,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响在客厅里:
“白教授是客人,我们自然要以礼相待。”
她顿了顿,目光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落在白晓荷脸上,唇角那抹极淡的弧度似乎加深了些许,继续说道:
“不过我相信以白教授的学识和修养,也明白适可而止的道理。”
话音落下,客厅里一片寂静。
苏母有些诧异地看了看黄亦玫,似乎没料到她能说出这样一番绵里藏针的话。
白晓荷的脸色瞬间白了三分。黄亦玫的话,听起来客气周到,实则句句是刀。“客人”二字,再次强调了她的身份和位置。“以礼相待”是女主人的姿态和胸襟。而最后那句“适可而止”,更是精准地戳中了她内心最隐秘的盘算和不安——她以陪伴白谦为名住进老宅,真的只是出于单纯的孝心吗?她的存在,以及她儿子白谦的存在,对苏哲和黄亦玫的婚姻,对苏家的财产格局,意味着什么,彼此都心知肚明。
黄亦玫没有撕破脸,没有哭闹,甚至没有一句重话,却用最体面的方式,划下了最清晰的界线,发出了最明确的警告。
白晓荷站在原地,感觉自己像一个被剥去了所有伪装的小丑。那些她赖以维持尊严的“学识”、“修养”,在此刻反而成了束缚她的枷锁,让她无法像泼妇一样反驳,只能将这杯苦酒生生咽下。她勉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干涩:“亦玫说笑了……我,我只是来陪伯母说说话。”
黄亦玫不再看她,转而含笑对苏母说:“妈,时候不早,我们也该回去了,让您清净清净。”她站起身,招呼乐仪,又向苏母怀里的乐瑶伸出手,“乐瑶,跟奶奶说再见。”
一场原本可能剑拔弩张的遭遇,就在黄亦玫这种超越“情敌”层面的、居高临下的从容中,化解于无形。她没有赢得争吵,因为她根本未曾参与争吵。她只是稳稳地,站在了自己作为苏氏女主人的位置上,便让所有的暗流和挑衅,都失去了着力点。
当她带着两个孩子,姿态优雅地离开苏家老宅时,留给白晓荷和苏母的,是一个与以往截然不同的、强大而沉静的背影。
都市的夜晚,被无数璀璨的灯火切割成一片片流光溢彩的疆域。位于顶层的宴会厅,巨大的水晶吊灯将室内映照得如同白昼,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空气中弥漫着高级香水、雪茄与香槟混合的,属于特定圈层的浮华气息。这是某个艺术基金会的周年晚宴,城中名流、商界巨擘、文化精英云集。
黄亦玫身着一条黛蓝色丝绒长裙,款式简约,剪裁却极尽精妙,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依旧窈窕的身段,颈间一串色泽温润的珍珠项链,衬得她肌肤胜雪,气质卓然。她挽着我的手臂步入会场,立刻吸引了诸多目光。我沉稳儒雅,她明艳照人,站在一起,便是一幅无可挑剔的豪门璧人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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