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要溺毙在那罕见的笑靥里。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变得粘稠起来，时间的流速似乎也慢了下来。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周遭的一切都成了模糊的光影。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林薇率先移开了目光，微微颔首，轻声道：“谢谢。”
凌烨没有回应，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重新走向他刚才停留的角落。
林薇站在原地，能清晰地感受到背后那道目光依旧如影随形。
她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吐出一口绵长的气息，试图平复那颗躁动不安的心。
庆功宴还在继续，高潮迭起。
但属于林薇的喧嚣似乎暂时告一段落。
她趁无人注意，也端了一杯香槟，悄然走到了宴会厅另一侧的阳台边缘。
夜风微凉，吹拂着她有些发烫的脸颊。
她倚着栏杆，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灯汇成光的河流，心中一片难得的宁静与……一丝若有若无的空茫。
事业的豪赌，她赢得了前所未有的胜利。
但然后呢？
就在她出神之际，一道熟悉的、只有她能听见的、略带稚气却努力板正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叮——检测到宿主完成主线任务：考入国内顶尖学府清北大学，彻底扭转‘林晚’的命运轨迹。进入职场后，帮助未来的公司上市成功。任务评价生成中……】
【任务世界：现代都市（商战）】
【综合评级：S-】
【积分结算：基础积分 16,000，绩效加成 x1.8，隐藏成就‘资本博弈者’、‘技术破壁人’达成，额外奖励积分 7,000。总计获得积分：。】
【当前累计总积分：。】
【请问宿主是否立即返回系统空间进行结算，并开启下一阶段旅程？】
是卷卷。
林薇微微怔住。
此刻她的心中，除了如释重负的轻松外，却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不舍？或者说，是某种未尽的牵挂。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投向宴会厅内，那个即使站在角落也无法被人忽视的身影。
凌烨似乎心有所感，也恰好抬眼望来。
两人的视线再次隔空交汇。
他举了举手中的酒杯，动作优雅而矜持。
林薇沉默片刻，也缓缓举起了自己手中的香槟杯。
没有言语，没有靠近，只有隔着喧嚣人群、璀璨灯火的一次遥遥相敬。
玻璃杯壁在灯光下折射出迷离的光晕，映照着彼此眼中复杂难辨的情绪——有欣赏，有试探，有默契，有刚刚萌芽便面临分离的不确定，也有一种跨越了身份、地位甚至世界壁垒的、难以言说的懂得。
一切尽在不言中。
事业的豪赌，已以大获全胜落幕。
而属于林薇与凌烨之间，那盘横亘了诸多世界、纠葛着爱恨嗔痴的情感棋局，似乎才刚刚被轻轻拂去尘埃，露出了棋盘的一角。
未来是厮杀，是和解，是携手，还是再次错身？
无人知晓。
林薇将杯中微凉的酒液一饮而尽，酸甜交织的滋味在舌尖蔓延，一如她此刻的心情。
她在心中对卷卷默念：“此间事了，走吧。”
【收到。】卷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光芒在眼前一闪而逝，系统提示音隐去。
林薇放下空杯，最后看了一眼凌烨的方向，转身融入了身后的光影交错之中。
下一个世界的旅程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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