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声大喊,沈诀猛地回头。
透过头顶的微微月光,入眼的是大片的血红,染湿了他为她而设计的礼服,也浸入他冰封已久的内心。
她只要好好趴着,就不会有危险。
她并非不知轻重的人,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所以只有一种可能----
那颗子弹,本就是对着他打的。
在那一瞬间,沈诀不知道自己什么情绪,也不知道该有什么情绪。
只是凭着本能,迅速从衬衫上撕下一块布料替她止血。
沈轻裘脸色霎时变得苍白,拧着眉瞥了眼肩膀处的伤,有些烦躁。
“死不了。”
“闭嘴!”沈诀厉声道。
那抹血迹仿佛也渗进了他的眼睛,红得发颤。
而陈参这时正好将车外的人解决干净,便立马将车开进最近的医院。
阿蒙在这段时间看了不少抗战剧,生怕她一睡不醒,便不断拉着她不停说话。
“姐姐,你不准睡!”
“姐姐,电视剧总有人吃糖葫芦,我也想尝尝,你带我去好不好?”
“姐姐,我给你念诗好不好?”
没得到回应,阿蒙擦了把眼泪,边打着哭嗝边哭着喊道:“啊~大海嗝!啊!大海!大海嗝!大海里面有好多水!”
被这活宝逗笑,沈轻裘咳了几声,伤口的血更是止不住。
沈诀一个眼刀射过去,阿蒙立马闭麦。
沈诀沉着脸,下颚被绷得笔直。
“沈轻裘,谁让你乱动的?”
知道她说的不是刚刚被逗笑的事。
沈轻裘闭上眼,压下反复涌起的疼痛。
她受不了疼。
伤口应该不是贯穿伤,子弹大概擦着皮肉过的,否则这会儿她早就晕过去了。
直到身体渐渐麻木,她才来得及思考她当时这么做的理由。
从上一世意外死亡后,天道一直告诉她,自己的命跟沈诀的绑在一块儿。
因此她的潜意识,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怕他死了,自己也得跟着回到地狱重新打怪。
沈轻裘也不会想到,沈诀这事过后,便认定了她对他难以说出口的爱,开始了更深层次的自我攻略。
她没想着要利用这道伤,可沈诀却自己挖好了坑跳进去。
面对沈诀的质问,沈轻裘无力无心也不想回答。
虽然替他挡子弹是她自愿的,可面对怒斥,她心里也烦。
没有委屈,只是嫌弃沈诀婆婆妈妈啰里啰嗦。
挡就挡了,再凶她一遍也还是这个结果。
车内一直低气压,直到沈轻裘被送进手术室。
手术室外,阿蒙坐立不安,学着电视上看的那样,跪在门边磕头拜佛。
不远处,陈参被沈诀叫到跟前。
陈参不用想都知道他要说什么,率先抢答。
“少爷,不还手,我知道。”
只是话里,带了些憋屈愤恨。
陈参不是很清楚他的顾虑,只是大概猜测与少爷的母亲有关。
可一次两次,围殴挑事这些小打小闹就算了。
车祸、坠江、枪战,危及生命,完全像是把少爷当成杀父仇人一样对待。
帝都传遍了少爷心狠手辣,杀人只在弹指之间的传言。
可少爷从来没把这些事闹到老爷子面前,甚至从来没有回击过。
少爷能忍,但手底下的兄弟没一个咽得下这口气。
本以为等来的还是一样的结果,谁知却听沈诀道:“今晚动手。”
陈参错愕抬头。
“少爷...您没在开玩笑吧?”
沈诀只是微微皱眉,陈参就一副生怕他反悔的急切,立马召集兄弟们商量到底是枪林弹雨还是放火烧山好。
“少爷您放心,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伤口的确不是贯穿伤,虽然血流的多,但其实只是看着吓人,好好休养一周就好。
沈轻裘醒来后,麻醉的劲儿已经过去,痛意像是丝丝电流逐渐蔓延至全身,最后形成雷雨之势,疼得她说不出话来。
阿蒙知道她怕疼,嘴上一直说些哄小孩的幼稚话。
即便医生已经给她打了止痛针。
“阿蒙给姐姐吹吹,吹了就不疼了嗷。”
沈诀冷脸将她扶起坐好,随后便坐在床头,一言不发。
陈参叫来医生检查过后,拉着阿蒙自觉离场。
药效起作用,的确比刚刚好多了。
沈轻裘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人换下,换成面料柔软的暖色家居服。
不用想都知道沈诀没那么大胆,大概是医院里的护工换的。
沈轻裘靠在床头,想自己倒水喝,却牵动左肩的伤,疼得嘴角泛白。
沈诀又恼又气地起身,倒了杯温水递到她手上。
他咬牙道:“嘴白长了?有事不会喊?”
沈轻裘抬眸扫了他一眼。
两道视线在空气中无形交锋,谁也不服输。
她拂开沈诀的手,艰难地给自己倒了杯水。
即使疼得额头直冒细汗,也逞强道:“不想待就走,别给我摆脸色。”
沈诀倒是想反问她是真不明白自己什么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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