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菡!”
皇上一进门便目光灼灼地锁定了那抹鹅黄身影,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快步走上前,仔细打量着女儿,见她眉眼依旧。
只是褪去了以往的稚气,多了几分沉稳清丽,心中悬着的巨石终于落地。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他伸出手,想要抚摸女儿的头顶,又似想起她已长大,最终化作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
眼底满是失而复得的珍视,
“别走了,好好待在父皇身边,只要有父皇在一天,父皇定护你周全!”
秦舒菡起身行礼,眼眶微红:
“父皇,儿臣不孝,让您和母后牵挂这么久。”
“傻孩子,说什么不孝。”
皇上摆摆手,语气柔和了许多,
“平安回来比什么都强。”
他转头看向一旁静立的秦景珩,目光中带着几分赞许与感激,
“秦公子,我都听说了,多亏了你护送舒菡回来,辛苦你了。”
秦景珩微微行礼,语气谦逊:
“陛下言重了,保护她是我的本分,更是我心甘情愿之事。”
大皇子秦轩烁上前一步,看着秦舒菡,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
“小妹,欢迎回家。”
他还记得三年前活泼乱跳的小姑娘,如今再见,已是亭亭玉立的模样,心中感慨万千,
“这些年,大哥时常想起你,总盼着你能早日归来。”
“大哥。”
秦舒菡轻声唤道,心中暖意融融。
自她归来,感受到的皆是家人的疼爱与牵挂,那些过往的阴霾仿佛都淡去了许多。
二皇子秦轩皓性子自以往活泼现也内敛了好多,此刻也凑上前来,语气有些哽咽:
“你可算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他说着,目光落在秦舒菡身上,细细打量,生怕身上有受伤,
“瘦了,瘦了,今后我带去好好补补,女孩子胖点好看,你这个太瘦了,不好。”
紧随二皇子之后,三皇子秦轩霖也迈步上前,声音低沉而温和,带着真切的关切:
“小妹,好久不见。”
他目光落在秦舒菡脸上,仔细端详着她的眉眼,
“这些年在外,定然受了不少委屈,回宫便安稳了,往后有任何事,都可与三哥说。”
他性子素来沉稳寡言,此刻虽话语不多,那份藏在眼底的疼惜与牵挂却毫不掩饰。
皇后拉着秦舒菡的手,笑着道:
“你的这些哥哥们,每天都盼着你早些回来。”
她招呼着众人落座,内侍们连忙奉上热茶与精致的点心,殿内气氛热闹而温馨。
暖阁内檀香袅袅,鎏金铜炉里的炭火燃得正旺,映得满室暖意融融。
秦舒菡指尖轻捻锦盒边缘,笑意温婉地将带来的礼物一一拿出,向他们展示。
“这是西域进贡的暖玉枕,玉质温润养人,可安神助眠,还能缓解头疾,愿父皇母后夜夜安寝、龙体康泰。”
她将雕着缠枝莲纹的玉枕锦盒递到皇后手中,暖玉的柔光映得皇后鬓边珠钗愈发温润。
接着又捧出一对鎏金嵌宝石的脉枕,
“此脉枕内嵌凝神晶石,太医诊脉时可助精准断症,既显皇家规制,又能护佑皇室宗亲康健,祝父皇国运昌隆、宗亲安康。”
随后便是分给众人的实用珍品——
给三位皇子的玄铁锻造的防身短匕,刃口锋利且便于携带,柄端嵌有可验毒的黑曜石,出行理政皆能护身。
给御书房备下的特制护眼墨锭,添加了菊花、枸杞等滋养成分,书写时墨香清雅,可缓解眼疲劳,另有防潮防蛀的桑皮纸卷轴,供皇帝批阅奏章、收藏典籍用。
每一件礼物皆兼顾贵重与实用,用料考究且贴合各人需求,显然是秦舒菡归来前便费心打探、精心筹备已久。
众人正惊叹于礼物的贵重,皇上已抚掌而起,眼中满是失而复得的欣慰与对女儿的疼惜:
“菡儿当年早被朕册封为固伦公主,又因你早年离宫,册封大典一直未能举办。
如今你平安归来,正是圆满之时!
朕意已决,即刻补行册封大典,另大赦天下,与万民同庆这份失而复得的喜事!”
话音未落,满室皆惊,随即纷纷跪地恭贺。
皇上目光灼灼地看向侍立一旁的总管太监淮禄,语气不容置疑:
“淮禄,传朕旨意,令礼部即刻着手筹备大典事宜,务必挑选最吉庆的良辰吉日。
礼仪务求周全隆重,要让天下人皆知,朕的明慧公主,真正归家了!”
淮禄躬身领旨,尖细的嗓音带着难掩的激动:
“奴才遵旨!即刻便去传谕礼部,定不辜负皇上厚望!”
说罢,快步退出暖阁,生怕耽搁了这桩天大的喜事。
秦舒菡望着皇上意气风发的模样,眼底掠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俯身谢恩:
“儿臣谢父皇隆恩,愿为大胤肝脑涂地,不负父皇厚爱与皇家荣光。”
暖阁内的欢声笑语还未散去,皇后目光掠过侍立在秦舒菡身侧的秦景珩,见他虽身姿挺拔、举止得体,便柔声开口提议:
“皇上,舒菡归来,身边总得有贴心人照料。
这位秦公子一路护送舒菡平安归京,劳苦功高,不如顺便给秦公子安排一处妥当住所,也好让他在京中安身。”
“皇后所言极是。”
皇上颔首赞同,指尖轻叩御座扶手,沉吟着思索起来,
“京中宅邸虽多,但既要清净雅致,又要便于照应,倒是得好好斟酌一番……”
他目光扫过秦景珩,似在考量何处最为合适。
秦景珩闻言,心头骤然一紧。
他此次跟着秦舒菡到这里,本来就没有固定落脚的地方,若真由皇上随意指派,难免会被安置在远离她的地方,届时想再就近护她周全,便多有不便。
情急之下,他频频侧眸看向秦舒菡,眼底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焦灼与求助,那模样竟少了平日的沉稳,多了几分少年人的无措。
皇后将他这细微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唇边勾起一抹了然的浅笑,转头对皇上道:
“皇上,舒菡已是固伦公主,按规制当赐一座公主府邸,让她安居才是。
至于秦公子的去处,依臣妾看,倒不如交由舒菡自己来决定。
秦公子是她的朋友,她既知其品性,也知晓自己的需求,由她安排,想必最为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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