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菡顺着大皇子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成片的松针在风里簌簌作响,青灰色的枝桠间漏下细碎的日光,倒比闷在马车里惬意多了。
她跟着大皇子往林子里走,脚下的落叶踩出轻软的声响,刚吸了两口带着松脂香的空气,便忍不住抱怨:
“这皇陵远得离谱,早知道路上这么颠,我当初就该跟父皇求个骑马去的恩典。”
大皇子闻言失笑,伸手替她拂开沾在发间的落叶:
“你那点骑术,跑这种远路?怕是走不出城门就得喊累。”
秦舒菡被戳中短处,却不肯服软,跺了跺脚道:
“我有跟着太傅学骑射,早就不是以前那个会摔下马的样子了!”
话刚说完,脚下忽然被一截露在外面的树根绊了个趔趄,幸好大皇子眼疾手快扶住她,才没摔在满是石子的地上。
“还说自己骑术好?”
大皇子挑眉,语气里满是调侃,
“走路都能差点摔跤,真要骑马上路,我还得分心看着你,反倒误了行程。”
秦舒菡脸颊发烫,挣开他的手往林子深处走了两步,却在看见不远处的景象时停住脚步。
几株野菊开在松树下,嫩黄的花瓣沾着晨露,在树荫里透着鲜活的气。
她蹲下身,指尖刚要碰到花瓣,就听见大皇子在身后轻声说:
“别摘,皇陵附近的草木有讲究,动了怕是不妥。”
秦舒菡的手顿在半空,只好悻悻收回,起身时看见大皇子手里捏着一片完整的银杏叶,叶边泛着浅黄,像是被秋光染透了。
“给你,”
大皇子将银杏叶递过来,
“这叶子没沾土,拿在手里玩,总比你惦记那些野菊强。”
秦舒菡接过叶子,指尖摩挲着叶脉,忽然听见远处传来侍卫的呼喊:
“殿下!公主!休整时辰到了,该启程了!”
两人并肩往回走,秦舒菡捏着银杏叶晃了晃,忽然问:
“皇兄,你说皇陵里是不是特别肃穆?我听宫里老人说,每次去都得屏着气,连说话都不敢大声。”
大皇子点头,语气沉了些:
“皇陵是先祖安息的地方,自然要守规矩。
不过有我在,你要是怕,就跟在我身边,别乱走便是。”
说话间已走到马车旁,碧桃正踮着脚张望,见两人回来,连忙迎上去:
“公主,您可算回来了,奴婢刚还怕您在林子里迷了路呢。”
秦舒菡刚要上车,忽然想起什么,回头对大皇子说:
“大哥,等下到了皇陵,你可得记得提醒我,别让我失了礼数。”
大皇子笑着点头,伸手帮她扶稳车辕:
“放心,忘不了。”
秦舒菡坐进马车,掀着帘子看大皇子翻身上马,银白的骑射装在阳光下格外醒目。
直到马车重新启动,她才收回目光,将那片银杏叶小心翼翼夹进随身携带的锦盒里。
马车重新启动后,颠簸似乎比先前缓和了些。
秦舒菡靠在软枕上,指尖反复摩挲着锦盒里的银杏叶,叶边的浅黄在昏暗的车厢里泛着微光,倒让漫长的路途少了几分枯燥。
碧桃见她不再焦躁,便从食盒里取出一块桂花糕递过去:
“公主,您尝尝这个,是御膳房特意做的,放了您爱吃的蜜渍青梅。”
秦舒菡接过咬了一口,清甜的桂花香混着梅子的酸意漫开,刚想说些什么,马车忽然慢了下来,外面传来侍卫低沉的通报声:
“启禀公主,皇陵外的石牌坊到了!”
秦舒菡立刻坐直身子,掀开车帘往外看。
只见前方矗立着一座巨大的汉白玉牌坊,上面雕刻着繁复的云龙纹,阳光落在洁白的石料上,透着几分庄重肃穆。
再往远处,隐约能看见连绵的红墙,墙顶覆盖着的琉璃瓦在日光下泛着暗沉的碧色,与宫里的鲜亮截然不同。
大皇子的马就停在马车旁,见她探出头,便放缓声音道:
“一会儿进了陵门,切记不可随意张望,跟着礼部的官员走就行。”
秦舒菡点头应下,待马车停稳,便在碧桃的搀扶下下车。
脚刚沾地,就感觉到一阵凉意从青砖地漫上来,连风都比外面沉了些,吹在脸上竟带着几分肃穆的冷意。
随行的宗室亲眷已陆续下车,按辈分排成队列。
秦舒菡跟着大皇子站在队伍中间,目光不自觉地往前方望去——陵门前的石狮子比宫里的更显威严,鬃毛上的纹路被岁月磨得有些光滑,却依旧透着凛然的气势。
不多时,礼部尚书捧着一卷礼单走过来,声音洪亮地唱喏:
“吉时到,入陵!”
队伍缓缓挪动,踏过刻着云纹的门槛时,秦舒菡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陵道两旁种着高大的松柏,树干粗壮得需两人合抱,枝叶交错着遮住了大半天空,只漏下几缕细碎的日光,落在铺着青石板的路上,光影斑驳。
偶尔有风吹过,松涛声在空旷的陵道里回荡。
秦舒菡抿了抿唇,目光落在前方不远处的祭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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