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餐盘放在自己面前,拿起了刀叉。
去他的礼貌,去他的规矩!
既然怎么选都是错,那他就跳出这个被设定的选择题。
餐厅里有一瞬间的死寂。
“高途,你真是狗!” 盛少游最先反应过来,盯着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然后气呼呼地拿起自己的刀叉,用力切着盘里的煎蛋,仿佛那蛋跟他有仇。
郑与山的脸色瞬间有些难看,但他看到高途最终也没有选择坐在沈文琅身边,心里那点不快又勉强压了下去,至少……没让沈文琅得逞。他也沉默地开始用餐。
花咏倒没什么太大的反应,甚至唇角还极轻微地勾了一下,仿佛在欣赏一出有趣的戏码。毕竟,最开始,高途是朝着他这边走来的。这个结果,不算最坏。
沈文琅眼中闪过明显的诧异,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坐在主位上,故作镇定开始切培根的高途,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将自己手边的温牛奶和一小碟水果,朝着主位的方向不着痕迹地推近了一些。
“阿恪来江沪了。”沈文琅忽然开口,打破了餐桌上诡异的沉默,话题跳转得极其自然,“你之前电话里说的东西,放在哪里了?”
高途切割的动作顿了一下,没想到他会在这里直接提起这件事,“在我家里放着。”
“嗯。”沈文琅点点头,“那吃完饭,我带你过去拿。然后,你也顺便见见他吧,有些事情,当面说更清楚。”
这两人如同对暗号一般的交谈,内容模糊,却透露出不寻常的讯息,让桌上其他三个竖着耳朵听的人,面色再次变得微妙起来。
这顿备受煎熬的早餐,终于在一种难以言说的诡异气氛中结束了。
众人各自起身,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高途也如蒙大赦,跟着往外走,只想尽快逃离。
“高途。”沈文琅的声音再次从身后传来,不高。
高途无奈地回头,“嗯?”
已经走到餐厅门口的盛少游、郑与山和花咏,也像是被按了暂停键,齐刷刷地回头看向沈文琅,等待他的下文。
沈文琅的语气自然得像是在讨论天气,“卧室那个长颈鹿,你要喜欢,要不……我一起给你打包带走?”
高途瞬间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傻了!
沈文琅你什么意思?这篇不是已经翻过去了吗?为什么又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提一遍?
盛少游猛地扭过头看着高途,郑与山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花咏嘴角那点若有似无的笑意彻底消失了。
所有目光再次聚焦在高途身上,等着他的回答。
高途感觉脸颊滚烫,血液都在往头上涌,他几乎是语无伦次地慌忙拒绝,“不、不带了!我下次来……睡……不是!”他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我是说不方便!我不带了!”
天啊,他在说什么!
沈文琅看着高途慌乱的样子,眼底掠过极淡的得逞般的笑意,从善如流地接话,语气温和却一锤定音,“好。那就不带。下次你来睡的时候,它还在老地方。”
他根本不给高途任何解释或反驳的机会,也不在乎这句话会在其他人心里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你稍等我,我换个衣服就来。”
“哼!”盛少游重重地哼了一声,脸色铁青,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向门口,上了秘书陈品明早已等候的车,绝尘而去。
王子似乎察觉到气氛不对,拽着高途的袖子不放,想把他往郑与山的车上拉。郑与山深吸一口气,勉强维持着风度,弯下腰对王子说,“王子,上车坐好。高途哥哥……今天有事,不跟我们走。”他的声音还算平稳,但看向高途的眼神,却复杂难言。
常屿也准时来接花咏,他看到门口这堪称“世纪同框”的阵容,心里暗自咋舌。
老板夜不归宿可以理解,但怎么会跟沈文琅、郑与山、盛少游这几个人搅和在一起,还一副刚吃完“团圆早饭”的样子?
这水,也太深了。
花咏没打算解释,也没再多看高途一眼,面无表情地上车走了。
高途独自站在原地,看着先后离去的车影,只觉得身心俱疲。
一场早餐,吃得比连续开三天跨国会议还要累。
但好在,这次,是真翻篇了。
喜欢玫瑰苦刑请大家收藏:(m.20xs.org)玫瑰苦刑20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