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高晴连忙摆手,语气里带着点小得意,“我现在可是和慈医院的熊猫病人,这次昏迷苏醒,全世界多少医学专家我都见了。你知道每天有多少专家教授借着查房的名义来参观我吗?医院比你还紧张我的安全,巴不得把我供起来,哪用得着你操心?个个生怕我这金字招牌有一丁点闪失!”
看着高晴那带着点小骄傲的模样,高途轻轻点了下她的额头,“调皮!那你也要多加小心,有任何不对劲,立刻按铃叫护士,知道吗?我先去处理这个,回头再来看你。”
高途临走,又嘱咐道,“不准再单独和这个吴医生接触,就算他没有恶意也不行。”
“知道啦,遵命,高队长!”高晴敬了个不伦不类的礼,笑得眉眼弯弯。
高途走出住院部大楼,那个模糊的身影,这几颗不明的糖果,像一团乱麻,缠绕在心头。
第一个浮现在脑海里的人,竟然是沈文琅。或许是因为习惯了依赖沈文琅解决棘手的麻烦,或许是因为沈文琅的可靠与能力,尤其是在需要动用非常规资源和绝对保密的情况下。
高途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打破了夜里的寂静。
沈文琅瞥了一眼来电显示,指尖顿了顿,才划开接听键,“高途?怎么了?”
听到这个声音,高途松了口气,他走到医院门口的树荫下,压低声音,“沈文琅,你现在方便说话吗?”
“方便,你说。”
高途组织了一下语言,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我想问问,你……有没有可靠的渠道,可以帮我化验一种糖果样的东西。能结果准确,但要保密,而且……最好不是江沪这个圈子里的人。”
电话那头的沈文琅沉默了几秒,敏锐地捕捉到了高途话语里的谨慎和潜在的风险。“有。”他回答得干脆,随即又问道,“你遇到什么麻烦了?”
高途避重就轻地回答,“我还不清楚具体是什么情况,所以想先看看手里这个东西的成分。”
“好。”沈文琅没有再多问,“我让阿恪去找你,他明天就到江沪。”
沈文琅挂断电话,将杯中残余的威士忌一饮而尽。
坐在他对面,眉眼间带着几分不羁与精明的男人,晃动着手中的酒杯,嗤笑一声,“你想得美,我才不去。”
阿恪放下杯子,看着沈文琅,“沈大总裁,你自个儿在情海里翻了船,抱着酒瓶当浮木,老子陪你喝酒到凌晨三点,你倒是转手就给我安排明白了,现在还想拖我下水当信鸽,门儿都没有。”
沈文琅抬眼看他,眼里带着恳求与不容拒绝的坚持,“阿恪,别人去,我不放心。”
“你少来这副情深不寿的鬼样子!”阿恪毫不客气地戳穿他,“上次你把周渡挖去给你打工,她回来还跟我说你高歌猛进,势如破竹呢!你倒是进到哪里去了?这前后不到两个月,就把我拖来这鬼地方,陪你喝这没滋没味的闷酒!” 他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嫌弃。
沈文琅苦笑,揉了揉眉心,“此一时,彼一时。”
“那你也不能把我当跑腿小弟使唤啊!”阿恪指着自己,“我,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就当个路人,给你干这么个鸡毛蒜皮的活儿?传出去我还混不混了?”
沈文琅看着他,话锋一转,“你不要老是黏着周渡,适当保持点距离才有新鲜感。你这一走,让她牵肠挂肚几天,不也挺好?”
“鬼才上你的当!”阿恪立刻反驳,“我一走,她那个性子,指不定就敢莺莺燕燕、招蜂引蝶去了!”
沈文琅被他逗得勉强笑了笑,“你俩腻歪多少年了,还这么不放心?要不我给你们买个岛,就你俩关上面过日子算了。”
“与世隔绝,我倒真想!”阿恪叹了口气,带着点烦恼,“可周渡不同意啊!她说她会闷死。”
“阿恪,你去吧,我这认识的人里,像你一样技术高超的,没有你能保密;能保密的,技术又根本比不过你。”沈文琅捡着好话顺毛摸,阿恪还是一脸不情愿。
沈文琅又低声求他,“阿恪,帮我走这一趟吧。去看看高途到底遇到了什么麻烦,不然我这心里不踏实。”
见对面男人依然不松口,沈文琅想了想,使出了杀手锏,“不然……我就只好把你当年写给那个谁……洋洋洒洒几千字,酸掉牙的情书,复印一份给周渡拜读一下了。再问你一次,去不去?”
阿恪闻言,瞬间从沙发上跳起来,指着沈文琅的鼻子,“沈文琅!你个小人!你卑鄙!居然用这种陈年烂账威胁我!”
沈文琅面不改色,甚至还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无赖,“我都先当君子了,你还拼命往我心口插刀,那就只能后当小人了。说吧,愿意不愿意去?”
阿恪瞪了他半天,看着沈文琅那掩饰在威胁下的担忧和恳求,最终哀嚎一声,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回沙发里。
“去去去,我去还不行吗?算我怕了你了!唉!问世间情为何物,敢叫沈文琅这厮都会来威胁老朋友了……”
沈文琅不理他发疯,径自向卧室走去,今夜,说不定能睡个好觉。
凌晨的烟蒂烫红月光,虽然越洋电话里,最后只剩忙音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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