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选了谁?”花咏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急切,甚至忘了维持脸上的从容。他猛地站起身,膝盖上的薄毯滑落在地,“是盛少游?怎么可能!他俩明明最多算个发乎情止乎礼!”
在他的算计里,盛少游不过是他用来迷惑沈文琅的棋子,顺手,也灭灭盛少游在高途面前的印象,根本不可能成为他的对手。
高途就算离开沈文琅,目前也该是空窗期,怎么会选择盛少游?
沈文琅看着花咏瞬间破防、惊慌失措的样子,心里没有半分报复的快感,只剩下一片麻木的苍凉。
毕竟,无论高途目前选择谁,结局都一样——他沈文琅终究是失去了那个曾经满心满眼都是他的人。
“花咏,你可以为了他铤而走险去抽取信息素,可以左左右右地拿捏他的心思,甚至愿意给他铺路,让他在天机生物大展拳脚,给他想要的事业。”沈文琅缓缓开口,语气平静得近乎冷漠,“可你忘了,感情从来不是算计出来的。你费尽心机,却终究不是他选择的那个人。”
“到底是谁?”花咏的情绪彻底失控,眼底翻涌着怒火,死死地盯着沈文琅,像是要从他脸上挖出答案,“你告诉我,高途到底选了谁?”
沈文琅看着他近乎疯狂的样子,沉默了几秒,缓缓吐出三个字,“郑与山。”
“郑与山?”花咏愣住了,这个名字陌生又熟悉,他下意识地在脑海里搜寻这个人物的痕迹,很快,一张模糊的脸浮现在眼前——那个上次路过战场,从消防通道里把高途带走的路人甲?
“怎么会是他?”花咏的声音都在发抖,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他是哪个场次的人?我明明没给他安排多少戏份,他怎么会突然冒出来,还让高途选了他?”
他的算计里,从来没有这个叫郑与山的人什么事儿,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数,彻底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
“花咏,郑与山比你想的还要爱高途,我曾经严防死守,生怕郑与山抢走他。”沈文琅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宿命般的无奈,“可我没想到,你的一次次搅局,反而把他加速推向了郑与山。从这里伤心离开是和郑与山在一起,我被你打晕两天,高晴的手术时,也是和郑与山在一起。花咏,你昨天不是帮高途把所有选项都标上标签了吗?昨天韩越和高途的直播看了吗?是不是觉得他也不足为虑?可高途有了他自己的正确答案。花咏。别再搅天搅地了,我不怕你喜欢高途,甚至不介意你光明正大地和我争。我只是怕你收不住手,用那些阴私的手段伤了他。”
花咏的脸色铁青,他攥紧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显然是气得不轻。
“正确?他自己选的选项怎么能叫正确,高途的眼光向来不好。”花咏咬牙切齿地说,“我花咏做事,就算伪装,也从来没有临阵脱逃过。何况,自助者天助,若你自己这么高尚,不争不抢,又怎么会给别人可乘之机?”
“我承认,是我活该。”沈文琅没有反驳,只是摇了摇头,眼神变得异常坚定,“但花咏,我今天把话放在这里。你可以正大光明地去追他,用你的真心去打动他,别再用那些见不得光的把戏。”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上了不容置疑的警告,“虽然你是个在我感情路上不断制造障碍的混账,但这么多年的兄弟情分,我一直没在高途面前揭穿你。可从此以后,如果你再敢用任何手段伤害他,我绝不会再对你手下留情,也绝不会放过你。到时候,我们之间,连兄弟都没得做。我说到做到。”
花咏看着沈文琅眼底的坚定,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他。
良久,他才嗤笑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复杂,“你们沈家,还真是辈辈出痴情种,一个个都栽在感情里,活得没有自己。”
沈文琅没有再接话,也没有再看花咏一眼。他转过身,一步步朝着门口走去,背影萧索而落寞。
常屿听到脚步声,适时地推开了门。
沈文琅走出套房,关门的瞬间,他仿佛听到身后花咏压抑的怒吼声,又像是听到了自己心底破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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