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花咏嗤笑,带着毫不掩饰的质疑,“你们相处过吗?你也不过就在我眼皮子底下见过他两三次,你哪来的什么真心?”
“哥哥,真心不是用见面次数来衡量的。何况,这话你怎么就问上我来了?”江恒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击必中的锐利,“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你来江沪,不是追盛先生的吗,你来江沪又见过高途哥哥几次?你对他,又哪来的什么真心呢?你的真心,转移得是不是也太快、太方便了一点?”
“江恒……”花咏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被戳中要害的愠怒。
“看!说中了吧!”江恒带着得逞的笑意,仿佛打赢了一场重要的战役。“所以啊,哥哥,这个问题很简单。你有真心,我就有真心;你没真心,我就没真心。你自己选吧?”
果然是对付沈文琅太耗神思,竟然就这样被江恒牵着鼻子走,陷入这种无休止无意义的言语陷阱。
花咏深吸一口气,换上一个更现实、更冷酷的问法,“江恒,抛开这些虚的不谈。你觉得,以你的身份、年龄、阅历,你和高途,有可能吗?”
“有没有可能嘛……”江恒拖长了调子,似乎真的在思考,随即语气变得轻快而狡猾,“这就得看哥哥你的新身份,是不是那么正大光明了。你处理得好,我呢,就还是高途哥哥眼里那个需要照顾的、有点可爱的小弟弟,偶尔能蹭到他一点关心。你要是处理不好,”他顿了顿,声音里渗入一丝冰冷的威胁,“我就是你新身份挟持过去的污点证人。”
“你要挟我?!”花咏气结。
“成年人的事情,怎么能算要挟呢?”江恒很乖巧地说着和他口气完全不对称的话,“这顶多算是……基于共同利益的友好提醒和协商。所以哥哥你的新身份,最好要正大光明一些,我还等着高晴病好起来后,高途哥哥兑现承诺,带我去买衣服呢。”
“江恒,”花咏的声音冷得像冰,“我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这么威胁我。”
“巧了,”江恒的语气轻快活泼,“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这么威胁过别人。”
“终日打雁,今天竟被雁啄了眼!”花咏冷笑一声,这句话里带着几分自嘲,更多的是被冒犯的凛然。
“哥,说真的,我没什么恶意。”江恒的语气稍微收敛了些许锋芒,但底线的坚持丝毫未变,“毕竟,花秘书这张牌废了,接下来,你就要用真实身份去接近高途哥哥了,对吧?你要是还想用藏着掖着、背后算计那套摆到高途哥哥面前,那就别怪我……反正,哥哥你要是让我得不到衣服,那么小的约会愿望都落空。那么,哥哥辛苦披上的任何一件画皮,就都别想要了。”
说完,不等花咏回应,江恒把电话挂了。
书房内重归寂静,却比之前更加压抑。
离场的棋子突然拥有了自己的意志,一股荒谬感涌上花咏心头——沈文琅那么多戏份,那样难缠的对手都在他的棋盘上按规则行事;现在反倒被一个配角都算不上,龙套都没跑两场的小兵反将一军。
花咏缓缓放下再无声响的电话,目光幽深地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
心里却想起刚刚江恒的话。
自己,有真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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