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他花咏,真的只是一个需要妥善处理掉的,因他盛少游而遭受无妄之灾的麻烦。
不过,专家团队围着他转了两天,今天,他终于可以痊愈出院了。
花咏站起身,看着窗外。
总体而言,这场为了金蝉脱壳,同时搅乱春水的局,还是达到了他预期的完美效果。
沈文琅与高途裂痕已深,盛少游也被成功地绑上了战车,而他毫不费力地从HS集团的秘书身份中剥离了出来,以X集团掌门人的身份正式登场已近在眼前。
如果……
不算高途那份计划之外的“附加伤害”的话。
想到高途,花咏的眼神微不可察地闪烁了一下。
回到X-HOTEL的专属套房,常屿已恭敬地等候在一旁。
“高途呢?”
“和郑与山走了。”常屿回答,“郑与山反追踪很有经验,我们的人当天跟丢了。今天才确认位置,这几天都住在郑与山名下的一处湖边别院,位置很僻静。”
“人怎么样?”花咏拿起水杯,语气依旧平淡。
常屿顿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花咏的脸色,斟酌着用词,“我们的人……只确认了位置和同行人。他的具体情绪状态……无法准确判断。”
常屿实在无法揣测老板想要的答案是什么。
是伤心欲绝,更合他意?
还是平静如常,更让他安心?
花咏没有追问,仿佛自言自语,“这次……大约是真伤心了。”
他想起那天在套房里,门外高途那短暂停留后又仓皇逃窜的脚步声——当时,他听到了。
花咏的声音很轻,带着难以言喻的复杂,但很快,又便消散无踪。
“我也不想用这么直接,这么卑鄙,这么鲜血淋漓的方式去伤害他。”花咏像是在对常屿解释,又像是在说服自己,他的目光投向窗外远处繁华的城市天际线,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静与算计,“可是,不把他心里那棵盘踞了多年,早已根深蒂固的草连根拔起,我播下的种子,又怎么有机会开花呢?”
转过身,花咏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充满掌控欲,“还有谁住那里?”
“目前观察到的,就只有高秘书和郑与山两人。”
常屿回答,心里暗道不妙。
“郑与山……”花咏微微眯起眼,“他怎么和高途凑到一块的?……高途去天地汇兼过职,在极昼也见过,对了,他还给高途递过入职邀请……他是从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之前有听过他和高途有深入的私交吗?”
常屿额角微微冒汗,这部分背景信息他确实没有深入挖掘过,只能硬着头皮回答,“我们初步调查显示,他们……中学时期曾短暂同过学,一年不到……”
“中学同学?”花咏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笑,“高途身边的人,还真是,一个接一个,故交旧识,络绎不绝。”
语气中带着烦躁,但很快,他摆了摆手,像是拂去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算了。沈文琅已经被拔除,盛少游也被放到明处标了我的名字,一个郑与山……不过是在清理好的战场上,正好介入的路人罢了,终究不是什么心腹大患。”花咏轻声总结,像是在为这次的行动画上句号。
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如同棋盘般纵横交错的都市,花咏觉得自己是最顶尖的棋手。
布局精妙,算无遗策。
沈文琅的愤怒,盛少游的疏离,高途的伤心,郑与山的介入……这些都不过是棋局中正常的走势而已。
此后,他将不再只是以“花秘书”的身份周旋其间。
他要以真正的王者之姿,重新走入高途的世界,去收获那颗被精心呵护,理应为他所绽放的真心。
胜券在握的执棋者,带着笃定的微笑。
弈势已成,是时候,落子天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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