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回高途面前,蹲下身,让自己的视线与高途平行,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郑重,“高途,你十五岁就能在绝境里撑起一个家,照顾好高晴。你凭自己的能力在HS站稳脚跟,成为沈文琅最倚重的人。你聪明,坚韧,负责任,你有足够的资本成为自己的依靠。过去这些年,你只是……暂时忘记了这一点。”
高途忍住了泪意,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一种被彻底理解和点醒的震动。
“我……该怎么做?”高途问,声音带着一丝迷茫。
“不怎么做。”郑与山站起身,语气恢复了一贯的松弛,“吃饭,睡觉,允许自己难过,但也允许自己发呆,看一部无聊的电影,或者就像现在这样,看着湖水什么都不想。把你用来揣摩沈文琅心思、用来规划HS业务的那份精明和精力,收回来,用在你自己身上。”
他指了指客房的方向,“那个房间归你,冰箱里有吃的,书房有书,唱片你可以随便放,哦,还有那条贪馋的傻狗。在高晴手术之前,你试试看去找回你自己。”
“过两天,或者我陪你再换另一个角度聊聊。话说,原来辩论小组赛,难缠的对手都是我出马应付的,从国内杀到国外……当年都不是我的对手。”郑与山说完,也不待和高途追忆往昔,竟真的不再管高途,挽起袖子去拖赖皮装死的王子刷牙去了。
高途面前是窗外静谧的湖水,身边是去抓狗刷牙的郑与山。
他坐在原地,检验着内心的翻天覆地,但在这个安全地带,他可以慢慢来。
这一回,高途没有再强迫自己思考,没有复盘过去,也没有焦虑未来。
成为自己的锚点,第一步——
或许就是允许自己,暂时什么都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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