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线?”盛少游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随即抛出了一个更重磅的消息,“高途,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是我的秘书陈品明,为了拿到一些HS和X集团合作的内幕消息,擅作主张,昏了头,在花咏身上……放了……放了点小东西。”
高途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这些天他在医院,许多重要会议肯定会是花秘书出席。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什么?窃听器?!”
“现在你明白了吗?”盛少游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无力的懊恼,又充满了无奈和焦虑,“如果沈文琅是因为这个盯上花咏,再因为这个发现了花咏的异常,那他完全有理由控制住花咏!我现在去要人,等于把‘商业间谍’的帽子亲手给花咏扣上!坐实了他窃取商业机密的罪名,沈文琅完全可以借此大做文章,甚至动用……那些不干净的手段。这样,花咏就真的完了!”
高途感到一阵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
他知道沈文琅的背景并不像表面那么光鲜,HS集团早年崛起时,与一些灰色地带的人物确有往来。但这些事,很多都是沈文琅自己亲手处理,很少假人之手。
最近,江沪圈子里私下也流传,HS集团能与背景复杂的X集团搭上线,其中不乏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交易。
给权势人物“送人”这种事情,在某些圈子里,并非空穴来风。
可沈文琅,不是那样的人。
他或许有时性子暴躁,但在江沪,高途自认,沈文琅也算正人君子里的一号人物。
“花咏我不能不管,陈品明是我的秘书,他做的和我做的没区别。但是高途,你相信我,这绝不是我的手笔,我没那么蠢。”盛少游有些恼火的说。
“高途,我现在不能出面。”盛少游的声音带着恳求,“沈文琅的脾气你知道,万一他盛怒之下……我查了查,说花咏在X-HOTEL,我相信你,你能不能去看一看,只要确认花咏是安全的就好。拜托了。”
电话挂断了,高途却久久无法平静。
直到手里的手机从滚烫变得冰凉。
去,还是不去?
沈文琅一直讨厌Omega,可花咏是唯一能靠近他还不被讨厌的Omega,甚至,还很亲近。
理智在高途耳边尖叫——别掺和!
沈文琅和花咏之间的事,与你何干?你算什么,以什么身份去管?刚刚才听到的那些“天造地设”,不就是最好的清醒剂吗?
可盛少游说的话又让他动摇。
如果……万一呢?
万一盛少游的猜测是真的?万一沈文琅真的因为那个该死的窃听器,对花咏采取了极端措施?花咏那样一个看起来精致又带着几分疏离感的人,如果真的被……
高途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一些不好的画面。
眼前又浮现出花咏平时的样子——在自己最狼狈时递过来的那杯水,手指修长干净;在会议室里条理分明地阐述观点,眼神清亮笃定;还有偶尔,在那张温和的面具下,一闪而过的、深不见底的锐利。甚至还有那天,在露台上,他说他们都在这个由Alpha主导的丛林里,小心翼翼地扮演着自己的角色,努力生存下去。
那样一个七窍玲珑心,又漂亮又磊落的人,如果因为一场龌龊的误会,或者因为别人的愚蠢,而被……
高途不敢细想。
公私在他脑子里拔河,扯得神经生疼。
最终,他去了里间,给自己注射了一支针剂,拿上外套,冲出了办公室。
“我出去一趟。”经过秘书处时,高途对旁边的同事扔下这句话,声音冷硬,脚步却没有丝毫犹豫。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可能发生的悲剧而坐视不理。
哪怕只是为了求一个心安。
从顶楼的电梯渐次下行,数字不断跳动。
目的地——X-HOTEL。
高途靠在冰凉的梯壁上,告诉自己,只是去看看,去确认一眼。
只要看到花咏好好的,能确认安全,他就会离开,什么都不在乎,立刻转身就走。
高途不想在往后余生里,因为今天可能的视而不见,而背上一条沉重的,名为愧疚的枷锁。
此时繁星,萤火与共。
纵使明日,相隔千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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