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亲那日,陈文豪硬着头皮来到毅安侯府。在花厅,当着上官鸿和赵姨娘的面,他支支吾吾地说出了安国公府的决定:“侯爷,赵姨娘……祖父和父亲的意思……静雅妹妹入门是为贵妾……但请放心,府中定不会亏待于她,一切用度皆按……按高标准来。”
上官静雅站在一旁,原本满怀期待的心瞬间沉入谷底,脸色煞白,指甲深深掐进肉里。贵妾?说到底还是个妾!她处心积虑,甚至不惜赔上自己的清白,换来的竟然只是一个妾室的名分?!巨大的失落和屈辱让她几乎站立不稳。
上官鸿坐在主位上,面沉如水。这个结果,他早有预料,甚至比预想的“外室”或“普通妾室”还要稍好一些。他心中对上官静雅是恨铁不成钢,但事已至此,为了侯府那点摇摇欲坠的颜面,他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听不出喜怒:“既如此,便按安国公的意思办吧。五日后过门,侯府会备好嫁妆。”
没有嫁女应有的喜悦,只有一种尽快处理掉麻烦的疲惫。上官鸿说完,便起身离开了花厅,多一眼都不想再看。
厅内只剩下陈文豪、上官静雅和喜极而泣的赵姨娘。陈文豪见上官静雅泪流满面,心中愧疚又怜惜,连忙上前握住她的手,低声安抚道:“静雅,你别难过!这只是权宜之计!祖父和父亲那边……一时转不过弯来。你放心,我心里只爱你一个!哪怕日后……日后家里再给我娶了正妻,那也不过是个摆设!我陈文豪对天发誓,最疼爱的永远是你!这府里,你说了算!”
上官静雅听着他信誓旦旦的保证,看着他那张还算俊朗的脸上写满“真诚”,心中的不甘和怨恨稍稍平复了一些。事已至此,她已无路可退。妾室就妾室吧,只要抓住了陈文豪的心,将来未必没有转圜的余地。她扑进陈文豪怀里,哭得更加委屈:“文豪哥哥……静雅什么都不要,只要你的心……”
五日的筹备期,对于一桩婚事来说,短得可笑。毅安侯府仓促地准备着嫁妆,虽尽力凑了些体面的物件,但明眼人都能看出其中的敷衍和仓促,与嫡女出嫁时的十里红妆根本无法相提并论。赵姨娘倒是忙前忙后,喜气洋洋,仿佛女儿不是去做妾,而是去当正妻。
成婚当日,安国公府并未大肆操办,只开了侧门迎亲,仪式简单至极。前来“观礼”的宾客也寥寥无几,且多是安国公府一系的旁支或下属官员,真正的顶级勋贵几乎无人到场,其态度不言而喻。
婚宴设在安国公府一处偏厅,气氛诡异。宾客们衣冠楚楚,举杯交谈,但眼神交汇间,无不带着心照不宣的嘲讽和鄙夷。
“啧啧,毅安侯府这位庶小姐,可真是……有手段啊。”
“可不是嘛,听说……是用了些不光彩的法子才进的门。”
“安国公府也是没办法,总不能真让嫡孙背上始乱终弃的名声。”
“贵妾?哼,说得好听,妾就是妾,将来正妻进门,有她好果子吃。”
“毅安侯府的脸面这次可是丢大了,靖安长公主知道后,不知作何感想。”
这些议论声虽低,却像针一样扎人。上官云琛带着上官云硕出席,脸色全程铁青,几乎没露过笑容,只是机械地应酬着。上官云硕更是面无表情,显然对这位庶妹的行径极为不齿。
赵姨娘倒是打扮得花枝招展,以“岳母”自居,在席间穿梭,试图与安国公府的夫人小姐们搭话,却屡遭冷遇,场面十分尴尬。
新娘上官静雅穿着一身粉红色的嫁衣(妾室不能用正红),盖着盖头,被丫鬟搀扶着完成简单的仪式。她看不到宾客们的表情,却能感受到那无处不在的、冰冷的审视目光,让她如芒在背。
她紧紧握着拳头,心中既有如愿以偿的些微喜悦,更有对未来深深的恐惧和不确定。她只能不断告诉自己,抓住了陈文豪,就抓住了一切。
而这场婚宴真正的主角之一,新郎陈文豪,在敬酒时也显得底气不足,面对一些长辈意味深长的“恭喜”,只能讪讪赔笑。他偷眼看向坐在女眷席中、强颜欢笑的母亲,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这场仓促、简陋、充满了流言蜚语和冷眼的婚礼,如同一场闹剧,在一种极其压抑和怪异的气氛中草草收场。
上官静雅以为她赌赢了未来,却不知她踏入的,是一个看似繁华实则冰冷的牢笼,而她亲手种下的苦果,才刚刚开始萌芽。京城贵族圈子里,此事也成了人们茶余饭后一则颇具讽刺意味的谈资。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终究是传到了深居简出的靖安长公主耳中。这位历经两朝、地位尊崇的老公主,听闻此事后,并未立刻发作,只是静静地坐在窗边的紫檀木软榻上,手中捻着一串沉香木佛珠,半晌没有说话。屋内的气压却低得吓人。
良久,她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浸透了岁月凉意的平静,却字字如冰:“好,好一个安国公府!本宫还没闭眼呢,就敢如此作践我靖安的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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