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不到就不说了,江聪明的父母居然还选择报警,警方又把这些视频做成劝大家不要去蒲甘的反面教材,在各大媒体和各种平台轮流播放,因为画面真实、冲击力强,形成了强大的反响。
舆论滔天,可并没有什么卵用,只是把谴责声调到了最高而已。
这一来,白公就尴尬了。
毕竟,北边来的压力,都是他在承受。而且这边的同行也有意见,华夏加大宣传力度,蒲甘就不好拉人了。
你要说江聪明没有用,他的“现身说法”阻止了一部分的人到蒲甘做“发财梦”;而且他还以一己之力,提升了猪仔们的身价。
对此,白公大发雷霆,他把白公子和姜峰叫过去臭骂一顿,最后给他们两个下命令,说这种猪猡处理就处理了,不是每一只鸡脚杆都能刮得出油来的,老是养着没用。
白公一句话,注定了江聪明的结局。
白公子决定,活埋江聪明,以儆效尤。
跟观看赵飞钦他们放烟花一样,这一回所有园区的猪仔也集体强制观礼。
我们被安排站成一个“口”字型,方方正正地围在园区一个角落的泥地上。
场地的正中间,已经被打残、完全失去行动能力的江聪明被丢在地上。
姜峰无不得意地告诉我,我们脚下的这块泥地,起码吞噬了二十名华夏人的生命,他自己动手填泥的,不少于八人。
这是一种警告,丧心病狂的警告。这也是一种炫耀,病态的炫耀。
姜峰脸上那叫一个得意,就跟亲手埋人是啥了不起的功劳似的。看着他的这副嘴脸,我内心暗暗发誓,这些人加在国人身上的耻辱,总有一天我们要加倍找回来。
在姜峰面前,我不好表现出过于激愤的表情,只有抬头望天。
天空上,午后的日头蔫蔫地挂着,晒得泥地泛出一股酸腐味儿,混着远处厕所飘来的臭味儿直往鼻子里钻。我后脖颈子的冷汗顺着脊梁骨往下滑,攥紧的拳头指甲都快嵌进肉里,可还得装没事儿人似的戳在人群里。
我周围这帮人,有的眼神空得像口枯井,有的嘴唇哆嗦着发白,居然还有几个嘴角咧着笑,活像看耍猴儿似的——这哪儿是观礼,分明是把人命当杂耍看!
没多大会儿,姜峰就带着两个打手走到江聪明面前,把他拖着沿着我们面前走了一圈。地上的泥坷垃把他破烂的裤腿剐得丝丝缕缕,拖过的地方留下两道暗红的血印子。
一个淡淡的“口”字,由烂泥和江聪明的血水混合写成。
江聪明的脑袋已经抬不起来了,半边脸和额前的头发黏在血污里,只有那双眼睛还能转,但是从他的眼神我能看得出,他的内心已经没有半点活下去的心气。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哪还是一个想靠双手创造幸福的大学生?活脱脱一只被拔了毛的鸡,连扑腾的力气都没了。
如果说,果敢是一个人吃人的社会,那么百晟园区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狱。
姜峰他们绕了一圈之后,回到了我所在位置的前方,而白公子站在这里。
白公子站在人群前头,脸上阴恻恻地笑着,他清了清嗓子扯着嗓子喊:“大伙儿都听好了!今天把你们叫来,就是给你们上堂课!在咱们这儿,没业绩就只有死路一条!江聪明这废物,不光没业绩,还敢搞大姐妹们的肚子,坏了咱们的规矩!今天就让他拿命给你们提个醒!”
白公子说得很直白,他就是要江聪明的命,可是场地四周的猪仔们,反响却各有不同。
前排一个穿花衬衫的瘦猴突然“嗤”地笑出了声,又赶紧拿手捂住嘴;左边墙角有个戴眼镜的男生猛地低下头,手指死死抠着自己胳膊上的淤青;后排两个女的互相拽了拽衣角,眼神躲闪着不敢看白公子的脸。
有的人喜欢看热闹,有的人见不得这样的场面。
而我的心里,有两个小人在斗争。有一个鼓动我说,站出来吧,救他;另一个则说,不行不行,不能因为一个废物而坏了整个行动。
我侧头看了看左手边,鸡哥这小子在咬牙齿,咯吱咯吱地响,看得出来,他的血液里充满着愤怒;我再朝右边看,烂洋芋脸上的每一根络腮胡都在抖动,这小子肯定也快要忍不住了,就跟浇了汽油的枯草堆一样,只要一点火星就能燃起来。
这俩小子,会不会冲动起来,把这里搅个底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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