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大概是在长乐天玩得太疯,此刻睡得正沉,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细汗,呼吸轻轻拂过他的手腕。
他刚要把人放在床上,怀里的小家伙却忽然皱起眉,小手无意识地攥紧了他的衣襟,嘟囔着:“师父……别走……”
方源的动作顿住了。昏暗的油灯下,镜流的小脸泛着红,大概是做了什么不安稳的梦。
他沉默片刻,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像哄受惊的小猫似的:“没走。”
这声极轻的安抚似乎起了作用,镜流的眉头舒展开,却得寸进尺地往他怀里蹭了蹭,声音软得像:“要和师父一起睡……”
方源指尖悬在她发顶,半天没落下。
他看着怀里睡得迷迷糊糊、却紧抓着他不肯放的小家伙,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无声的叹息。
他小心翼翼地把镜流放在床上,刚要起身,手腕就被她牢牢拽住。
“师父不走……”她闭着眼睛撒娇,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我害怕。”
方源看着她泛红的眼角,终究还是没忍心挣开。
他在床边坐下,借着油灯的光整理她散乱的发丝,指尖触到她温热的耳廓时,动作不自觉地放轻了。
窗外的月光顺着窗棂溜进来,落在床榻边。镜流似乎安心了些,呼吸渐渐平稳,却依旧没松开他的手,像抓住了最可靠的浮木。
方源就这样坐着,听着她浅浅的呼吸声,鼻尖萦绕着她发间淡淡的皂角香,竟觉得比在丹房守着丹炉还要安心。
他想起第一次把她带回丹鼎司时,她也是这样,因晚上做噩梦害怕而半夜赶到他的屋子外。
时光一晃数年,当年怯生生的小不点已经长成能跟着他逛街的少女,可依赖他的样子,却一点都没变。
夜渐渐深了,油灯的光晕越来越柔和。方源觉得手腕有些发麻,却没动。
他看着镜流恬静的睡颜,忽然觉得,这或许就是丹鼎司里最珍贵的药引——不是什么千年灵草,也不是稀有矿石,而是这份无声的依赖与信任,能让最冷的冰山也化作绕指柔。
晨光将亮未亮时,镜流在一阵熟悉的药香中醒来。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窝在方源怀里,而他靠在床头睡着了,眉头却依旧微微蹙着,像是在梦里还在琢磨丹方。
她的脸颊瞬间烧了起来,刚想悄悄挪开,却见方源缓缓睁开眼,目光清明,哪里有半分刚睡醒的样子。
“醒了?”他的声音带着晨起的微哑,却依旧平稳,“去洗漱,今日要炼凝神丹。”
镜流连忙爬起来,红着脸不敢看他:“师父……昨晚我是不是……”
“嗯。”方源打断她,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仿佛昨晚那个陪她同睡的人不是他,“下次不许胡闹。”
“好的师傅,下次不会了。”
丹房里的药香渐渐浓郁起来,镜流看着方源专注炼药的背影,心里暖烘烘的。
她想,或许这就是最好的时光——有师父在身边,有药香为伴,连清晨的风都带着甜意。
(仇白:劳布斯的,你真行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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