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天的飞檐在秋阳下泛着金辉,往来长生种的衣袂扫过雕花栏杆,欢声笑语顺着风飘出很远。
镜流拉着方源的袖子站在入口处,眼睛亮得像盛了星光:“师父你看!这里比书上写的还要热闹!”
方源的目光淡淡扫过熙攘的人群,玄色司鼎朝服在一众华服中显得格外沉静,袖口绣的丹纹随着他的动作轻晃。
“嗯。”他应了一声,声音平稳得像丹炉里恒定的火候,“别乱跑。”
作为丹鼎司唯一的司鼎,方源的名字在修真界几乎是“活神仙”的代名词。
他炼出的丹药能救死扶伤,虽性子冷僻,却因常年无偿救治云骑军,受着万人敬仰。
此刻不少人远远看见他,都恭敬地颔首行礼,目光里带着敬畏,却没人敢轻易上前搭话。
镜流却毫不在意这些,拉着他往猜灯谜的摊子跑:“师父你看那个灯笼!谜面是‘药圃春深’,谜底是不是‘苍术’?”
她仰头看他,发梢被风吹得扫过他的手腕,带着清甜的皂角香。
方源指尖在灯笼上虚点一下,淡淡道:“是‘当归’。”
话音刚落,摊主已经笑着递来奖品——一串用红绳串着的糖葫芦。
镜流接过时,周围传来低低的抽气声,大概没人见过素来清冷的方司鼎会陪人猜灯谜。
“师父你好厉害!”镜流举着糖葫芦咬了一口,酸甜的汁水流在嘴角,“前面有杂耍班子,我们去看看吧!”
她拽着方源往前走,浑然不觉周围修士们惊疑的目光——那位连将军宴请都能拒之门外的方司鼎,竟然会被一个小姑娘拉着走?
杂耍台前围满了人,翻筋斗的少年在空中划出漂亮的弧线,引得阵阵喝彩。
镜流看得目不转睛,忽然感觉腰间一紧,低头才发现方源的手虚虚护在她身后,隔开了拥挤的人潮。
他的掌心微凉,带着常年炼药的清苦药香,却让她心头一暖。
“师父你看那个吞火的!”她兴奋地指着台上,没注意到方源的视线掠过吞火艺人手中的火盆,眉头微蹙,不着痕迹地把她往身后拉了拉。
从上午逛到午后,镜流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
她手里拎着糖画、面人、还有方源给她买的星象图谱,眼睛却开始打架,走路都有些晃悠。
“师父……”她打了个哈欠,声音软乎乎的,“我有点累了。”
方源停下脚步,低头看她。小姑娘的脸颊泛着红,睫毛上沾着细汗,显然是玩得乏了。
他沉默片刻,在周围居民震惊的目光中,弯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镜流惊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脸颊贴在他微凉的朝服上,清苦的药香混着松木气息将她包裹。
“师父……”她小声嘟囔,却抵不住倦意,很快就把脸埋在他颈窝,呼吸渐渐均匀。
这一下,周围彻底安静了。原本远远观望的修士们都惊呆了,连走路都忘了动作——那位连笑容都吝啬给予的方司鼎,竟然抱着一个小姑娘?
(仇白:劳布斯的,你真行。)
看那小心翼翼的姿势,生怕碰碎了珍宝似的,哪里还有半分平日的冷漠疏离?
方源却对周围的目光恍若未闻。他调整了一下姿势,让镜流靠得更稳些,脚步平稳地往长乐天出口走。
怀里的小姑娘睡得很沉,长睫毛偶尔颤一下,像只安心的小兽。
他垂眸看着她泛红的耳垂,原本冷硬的下颌线似乎柔和了几分。
路过卖桂花糕的摊子时,他脚步顿了顿,示意摊主包两盒。
指尖接过纸包时,动作轻得怕吵醒怀里的人。
这细微的举动落在旁人眼里,更是惊得说不出话——原来方司鼎也会买糕点?还是在抱着人的时候?
一路走出长乐天,秋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方源抱着镜流稳步走在回丹鼎司的路上,玄色朝服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怀里的重量很轻,却让他习惯性挺直的脊背微微放松了些。
有相熟的长老远远看见,忍不住上前拱手:“方司鼎,这是……”
“小徒累了。”方源的声音依旧平淡,却侧身护住怀里的镜流,不让来人靠得太近,“告辞。”
长老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愣了半天,才摸着胡须笑道:“原来冰山也有融化的时候啊……”
秋风卷起落叶,拂过方源的衣袍。他低头看了眼怀里熟睡的镜流,她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大概是梦到了刚才的杂耍。
他的眼神依旧没什么波澜,脚步却放得更轻了,仿佛怕惊扰了这片刻的安宁。
丹鼎司的药香在前方弥漫开来,方源抱着怀里的温暖,一步步走进那片熟悉的药香里。
周围的惊疑目光早已被他抛在身后,此刻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得快点回去,别让怀里的小家伙着凉了。
这或许是这位冷面司鼎唯一不为人知的温柔,藏在沉默的守护里,比任何丹药都更暖人心。
夜风卷着药圃的清香漫进丹鼎司时,方源刚把怀里的镜流抱回她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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