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笑是被院子里的吵嚷声吵醒的,天刚蒙蒙亮,就听见道观门外有人喊他的名字,还夹杂着各种指责的声音,吵得他脑袋嗡嗡响。他揉着还没完全消肿的屁股,一瘸一拐地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往外看——好家伙,村口老槐树下围了足足十几号人,张大爷扛着那把熟悉的锄头站在最前面,李婶也在人群里,旁边还有不少昨天围观他被打的村民,一个个都怒气冲冲的,看样子是来找他算账的。
“刘笑那混小子肯定还在道观里躲着!”张大爷的声音最响亮,隔着老远都能听见,“昨天偷我家鸡,今天又偷看李婶洗澡,这小子一天不惹事就浑身难受!今天必须让他出来,要么赔我家鸡,要么就挨我一锄头,不然这事没完!”
“就是!”旁边一个村民附和道,“刘笑这小子太过分了,小小年纪不学好,偷鸡摸狗还干龌龊事,要是今天不给他点教训,以后指不定还会干出什么更离谱的事来!”
李婶皱着眉头,虽然没像张大爷那样大声嚷嚷,却也语气坚定:“我也不是非要为难他,就是想让他再好好道个歉,顺便保证以后再也不犯这种错。还有,我家墙头的瓦片虽然刘半仙修好了,可这事传出去,我一个寡妇家的名声也受影响,总得有个说法。”
人群里的议论声越来越大,有人说要让刘笑赔张大爷一只鸡,有人说要让刘笑给李婶买些东西赔罪,还有人说要把刘笑赶出刘家村,省得他在村里惹是生非。
刘笑躲在窗帘后面,吓得心里直打鼓,屁股上的疼好像都更明显了。他赶紧缩回房间,蹲在床边,心里琢磨着:完了完了,这么多村民来找我算账,要是出去了,肯定会被他们揍一顿,说不定真的会被赶出村子。不行,得找师父帮忙,师父最护着我了,肯定能帮我解决这事。
他刚想起身去找刘半仙,就听见道观院子里传来师父的声音:“外面这么吵,是出什么事了?”
刘笑赶紧跑出去,看见刘半仙正站在院子里,手里拿着那只青铜罗盘,眉头微微皱着。他赶紧跑过去,躲在刘半仙身后,小声说:“师父,不好了,村民们都在外面找我算账,张大爷要我赔鸡,李婶要我道歉,还有人要把我赶出村子,您快想想办法。”
刘半仙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拿着罗盘,慢悠悠地往大门走去。刘笑紧紧跟在师父身后,心里既害怕又期待,害怕村民们不依不饶,又期待师父能像上次一样,帮他化解危机。
刘半仙走到大门边,伸手打开了大门。门外的村民们看见大门开了,都安静了下来,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刘半仙和他身后的刘笑身上。
张大爷最先反应过来,扛着锄头走上前,对着刘半仙说:“刘半仙,你可算开门了!你看看你教的好徒弟,昨天偷我家老母鸡,今天又偷看李婶洗澡,这小子太不像话了!今天你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要么让他赔我家鸡,要么就任由我们处置!”
刘笑躲在刘半仙身后,偷偷探出头,看见张大爷怒气冲冲的样子,赶紧又缩了回去,心里暗暗祈祷:师父,您快想想办法,别让张大爷打我。
刘半仙没急着说话,而是举起手里的青铜罗盘,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又绕着刘笑转了一圈,嘴里还念念有词:“嗯……印堂虽有浊气,却藏贵人之光,命格自带福运,只是年少顽劣,需多些历练方能成才啊。”
村民们都愣住了,不知道刘半仙在说什么。张大爷皱着眉头说:“刘半仙,你别在这儿说这些没用的!我们是来让刘笑赔罪的,不是来听你算卦的!不管他是什么命格,偷鸡、偷看别人洗澡都是事实,总得有个说法吧?”
“张大爷,话可不能这么说。”刘半仙收起罗盘,看着张大爷,语气严肃地说,“你以为我是在胡说八道吗?我刘半仙在村里算卦这么多年,什么时候骗过你们?去年你家猪丢了,是不是我拿着罗盘帮你找到的?前年王家媳妇总生病,是不是我帮她家改了门帘,之后就再也没生过病?”
这话一出,村民们都沉默了。刘半仙在村里的威望可不是一天两天建立起来的,这些年,他帮村民们算过不少事,找猪找牛、看风水改运势,几乎就没有失手过。去年张大爷家的猪丢了,全村人找了两天都没找到,最后还是刘半仙拿着罗盘,在村外的山洞里把猪找了回来;前年王家媳妇总感冒发烧,看了医生也没好,刘半仙说王家的门帘颜色不对,挡了福气,让王家换了个红色的门帘,之后王家媳妇果然再也没生过病。
所以村民们对刘半仙的话都很信服,现在听刘半仙这么说,心里都开始犯嘀咕:难道刘笑这混小子真的是什么贵人命?
刘半仙看村民们的态度软了下来,继续说:“我这徒弟刘笑,虽然年少顽劣,爱惹点小麻烦,可他的命格是真的好,是个难得的贵人命。你们想想,他偷了张大爷家的鸡,张大爷虽然生气,却也没真的伤到他;他偷看李婶洗澡,虽然摔了屁股,却也没让李婶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这都是他命格自带的福运在护着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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