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猫的报复像是潮水般,来得猛,退得也快。
食堂的风声鹤唳让他暂时收敛了爪牙,至少明面上不再克扣张默的伙食,虽然那份量依旧维持在最低标准,但至少是干净能入口的食物。
张默获得了短暂的喘息之机。
但他心里清楚,这只是暂时的。老猫那种睚眦必报的性格,绝不会轻易放过他。暂时的退缩,只是在积蓄力量,等待更狠辣的报复时机。
他必须尽快让自己变得更“有用”,或者更“可怕”。
而眼下,他似乎拥有了一种独特的“资源”——那种时灵时不灵、却能窥见风险与真相的诡异能力。
放风时,他开始更仔细地观察周围的人和环境。他发现,监狱这个小社会,远比外面更赤裸裸地遵循着等价交换的原则。香烟、方便面、家里寄来的零食、甚至一句外面的消息,都可以成为硬通货。
而他,或许能提供一种特殊的“服务”——鉴伪和风险提示。
这个念头很大胆,也很危险。一旦暴露,他可能会被当成怪物,或者被某些势力控制起来,成为工具。
但他没有更好的选择。饥饿和生存的压力逼迫着他必须冒险。
第一次尝试来得猝不及防。
那天在车间,他旁边一个平时很老实的犯人老李,正偷偷摩挲着一张皱巴巴的全家福,眼圈发红。放风时,老李找到经常帮人带消息的“耗子”,似乎想用仅剩的半包烟,托他给外面指句话给孩子。
张默恰好从旁边经过,太阳穴又是一阵熟悉的微弱刺痛。
【目标:耗子。承诺:带话。风险:耗子收钱不办事是常例,且可能利用消息反向勒索家属。风险等级:中。】
张默脚步顿了一下。他看着老李那布满老茧的手和殷切的眼神,又想到那半包可能是他攒了很久的烟。
他咬了咬牙,冒险快步经过老李身边,用极低的声音快速说了一句:“耗子嘴不严,找拐哥更稳。”
老李猛地一愣,耗子则警觉地抬起头:“738,你他妈又嘀咕什么?”
张默没回头,迅速走开。
过了一会儿,老李犹豫再三,还是收回了递给耗子的烟,默默走开了。耗子骂骂咧咧地瞪了张默背影一眼。
第二天劳动休息时,老李悄悄塞给张默一小块用油纸包着的、都快融化了的巧克力。他没说话,只是用眼神表达了一下感谢。
张默捏着那小块黏糊糊的巧克力,心里五味杂陈。这算不上一次成功的“交易”,更像是一次冒险的提醒。但结果证明,他的“服务”是有需求的,并且有人愿意为此支付报酬。
然而,能力的触发依旧不可控,且每次触发,无论提示大小,都会伴随或轻或重的头痛和精力透支感。仿佛大脑在超负荷运转。
他意识到,使用这种能力,本身就有代价。
几天后,一个更好的机会出现了。
一个犯人家属送来一双新布鞋,但那个犯人试穿时,总觉得鞋底硌脚,怀疑里面被塞了东西(比如毒品),但又不敢拆开检查,怕万一真是违禁品,自己也脱不了干系。他急得团团转,私下里找人拿两包烟求助,看谁能有办法确定。
消息悄悄传开,但没人敢接这烫手山芋。
张默听到风声后,故意从那个焦急的犯人身边走过。他集中精神,努力去“感受”那双鞋——尽管他并不知道具体该如何主动操控这种能力。
或许是强烈的意念起了作用,一阵明显的眩晕和头痛袭来。
【目标:黑色布鞋,左只。风险:鞋底夹层藏有疑似毒品粉末(微量)。拆解不当易导致泄露,风险等级:高。建议上报。】
信息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详细!
张默强忍着不适,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对那个焦急等待的犯人招了招手。
犯人犹豫了一下,跟了过来。
“鞋,左脚,底有问题。”张默言简意赅,脸色有些苍白,“别自己动,找机会,报告管教。就说是你自己穿的时候感觉出来的。”
犯人将信将疑,但看张默说得如此肯定,联想到之前关于他有点“邪门”的传闻,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他咬牙,真的找机会报告了管教。
管教将信将疑地拆开鞋底——果然发现了微量用塑料纸包裹的白色粉末!
一场可能殃及池鱼的大祸被消弭于无形。
那个犯人对张默千恩万谢,不仅兑现了两包烟,还额外欠下了一个大人情。
经此一事,张默“眼光毒”、“有点门道”的名声,在犯人中悄悄传开了。开始有人私下里用极其隐蔽的方式,找他“看看”东西是否稳妥,或者某条消息可不可靠。
张默来者不拒,但极其谨慎。他只挑选那些风险不高、报酬合适、且不易暴露的小“生意”做。每次使用能力后剧烈的头痛和疲惫,让他不敢过度使用。
他用换来的香烟和食物,慢慢改善着自己的生存状况,偶尔还能接济一下隔壁床一直沉默的老陈——虽然老人大多时候只是淡淡点头收下,并不多言。
他仿佛在刀尖上跳舞,小心翼翼地平衡着收益与风险。能力成了他生存的利器,也像一把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不知何时会反噬自身。
他靠着墙,看着上面越来越多的刻痕,感受着脑海中不时传来的抽痛,眼神复杂。
这究竟是上天给他的补偿,还是另一种形式的折磨?
(第九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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