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十几个侍卫骑着摩托车跟在后面,手里的AK闪着冷光。
“五牙族长,”林默用土语说,刀尖又用力了些,“你的人好像不太听话。”
五牙吓得一哆嗦,对着对讲机吼了几句。摩托车队放慢速度,却没完全停下。
郭晓把车开得飞快,嘴里念叨着:“千万别开枪……千万别……”房清紧紧抓着扶手,脸色比纸还白。
林默看着后视镜里越来越近的摩托车,突然对五牙说:“让他们回去。否则我就在你身上开个洞,让他们看看,他们的族长是怎么死的。”他故意说得很慢,每个字都像冰锥。
五牙彻底怂了,对着对讲机歇斯底里地咆哮。摩托车队终于停下,远远地看着他们离开。
车开出巨牙族地界时,林默才把刀收起来,但依旧揪着五牙的衣领。郭晓松了口气,刚想说话,林默突然道:“郭总,往左边拐。”
“左边?那边是红狮族的地盘啊!”郭晓惊呼,“我们不是要去边境吗?”
“五牙的人肯定在边境设了卡。”林默盯着五牙,“红狮族和你们没仇,暂时安全。”
五牙立刻喊:“不能去红狮族!他们会杀了我的!”
“哦?”林默挑眉,“看来你和红狮族也有过节。”他对郭晓道,“就去红狮族。”
丰田车拐进岔路,林默才松开五牙,却把短刀架在他腿上。林薇看着他沾了血的手指,从包里拿出湿巾递过去——还是她早上没来得及收的。
林默愣了下,接过来擦手。指尖碰到她的手指,两人都像触电般缩回。林薇的脸红了,赶紧看向窗外,心里却乱糟糟的——朱文轩说林默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可刚才他抵着五牙喉咙时,那股狠劲和冷静,比她见过的任何商人都更像个领袖。
“你……你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林薇忍不住问,声音很轻。
林默正在给刀鞘上油,闻言动作顿了顿,淡淡道:“在雅默盆景坊养过花。”
林薇:“……”
她想起那些被精心修剪的盆景,很难把眼前这个拿刀抵着族长喉咙的人和花匠联系起来。
到了红狮族地界,果然没人拦他们。林默把五牙推下车,用土语对守门的侍卫喊:“五牙族长来拜访你们族长!”然后立刻让郭晓开车。
看着五牙被红狮族侍卫按在地上的狼狈样,郭晓终于笑了出来:“林默!你这招太绝了!”
房清也破涕为笑,拍着胸口道:“吓死我了……刚才你削他耳朵的时候,我还以为我们死定了。”
林默把刀收进包里,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阳光透过车窗照在他脸上,能看到他下颌线紧绷的弧度,和平时翻译时温和的样子判若两人。
林薇看着他,突然想起田甜私下跟她说的话:“林默那人看着老实,其实骨子里比谁都硬。上次有地痞去雅默盆景坊闹事,他没说话,直接把人家扔进了护城河。”
当时她只当田甜夸张,现在想来,或许……都是真的。
车往边境开去,郭晓开始盘算回去怎么跟总部交代,房清靠在座位上睡着了,林薇却毫无睡意。她偷偷看着林默——他好像很累,眉头却依旧皱着,像是在想什么心事。
“谢谢你。”林薇低声说。
林默睁开眼,对上她的目光,淡淡道:“我是翻译,保护雇主是分内事。”
“可你本可以不管的。”林薇看着他的眼睛,“你可以像其他人一样,只做翻译。”
林默没说话,转过头看向窗外。车窗外,非洲的草原一望无际,长颈鹿悠闲地啃着树叶,仿佛昨晚的枪声从未响起。
他想起苏雅在电话里说的:“阿默,别总想着过去那点事,你现在好好做翻译,攒点钱,我们开个自己的盆景坊不好吗?”
是啊,他本该是个安安静静养盆景的。可有些事,不是想躲就能躲开的。就像刚才,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房清和林薇被带走——就像当年,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苏雅被地痞欺负一样。
“到边境了。”郭晓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林默回过神,看到边境检查站的牌子,突然笑了笑——很淡的笑,却像冰雪初融。林薇看着他的笑,心里莫名一动,赶紧别过头,却忍不住在心里想:
朱文轩说的,好像真的全错了。
这个叫林默的翻译,根本不是什么乡下出来的普通人。他藏在温和外表下的,是能在刀尖上跳舞的狠劲,是能在绝境里撕开一条路的锋芒。
而这样的人,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车缓缓驶过边境线,林默看着后视镜里越来越远的非洲草原,轻轻吐出一口气。他知道,这次的经历会像刀疤一样刻在记忆里,但他不后悔——至少,他护住了该护的人。
旁边的林薇突然递过来一块巧克力,包装纸是粉色的,和她平时清冷的样子一点也不符。
“补充点体力。”她的声音很轻,耳朵却红了。
林默接过来,指尖碰到她的手指,这一次,两人都没躲。阳光穿过车窗,在巧克力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把星星。
或许,这场惊心动魄的非洲之行,并不全是糟糕的回忆。林默看着那块粉色巧克力,突然觉得,未来好像也没那么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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